其中一个官员举起酒杯仰头喝完,冷笑一声:
“那顾芳尘勾结魔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镇北王已经调查三日,今天也该有个结果公之于众。”
这官员激愤道:“这畜生强占镇北王世子之位这么多年,为非作歹,也该清算因果了!”
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他,小声道:
“林兄,林兄慎言!”
“等到圣旨下来了,再骂不迟……”
那林姓官员冷哼一声,又端起酒杯,看向中央的顾元道,大声道:
“顾状元,我得敬你一杯!”
而众人瞩目的中心,正是新科状元顾元道,身着一袭状元袍,头戴金花乌纱,脚踏云纹皂靴,立于宴席中央。
长身玉立,清俊潇洒,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好一个如松如竹的君子。
他举起酒杯,回敬一杯,淡淡一笑:
“诸位谬赞,我不过是侥幸得天子青睐,只愿今后为大魏尽一份绵薄之力。”
众人纷纷道:
“顾状元以一篇民生文章,得一口浩然正气,必为国家之栋梁,何必妄自菲薄!”
顾元道被众人簇拥,只觉得心中郁结尽消,吐出一口浊气。
这才对啊!
这才是他重回王府之后,该有的待遇!
被顾芳尘打乱的一切,终究是要回到正规的!
顾元道面带笑容,一一回敬。
气氛正当时,来自尧山书院的人也上前祝贺。
顾幽人既是顾元道的亲姐姐,又是尧山书院的先生,自然也在其中。
她看着众人称赞顾元道,连带着镇北王府的风评都好转,仿佛污浊的寰宇为之一清。
被顾芳尘种种出乎意料的行动搅乱的内心,也顿时平静了下来。
顾幽人抿了抿唇,想到顾芳尘把师尊亲手抄录的经书撕碎扔进水里,目光更冷。
就算师尊一时有其他谋算,为国运大计需要利用顾芳尘。
但是做出这种堪称侮辱的行为,定然已经超出了师尊容忍的极限!
她必定已经知道,顾芳尘这天生坏种根本不可教化,完全就是一滩烂泥,一根朽木。
竖子如何与谋?
顾元道已经和她说过,今天将会借儒圣“规矩”以问心,届时,顾芳尘定然原形毕露。
坐在顾幽人身旁的,正是“诗脉”的李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