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第一流”,恐怕是他接触到的第一把如此高品的宝剑。
而且,还是别人点名赠送。
怎么可能心里没有一点不舍呢?
恰恰相反,现在的许贞观心里应该是不舍极了。
顾芳尘看向浓眉紧皱的许贞观,淡淡微笑道:
“贫道做事,只讲缘法,此剑与这位小友有缘,便赠给他了,缘法生灭,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且既然有缘,自然也不会再落入别人手中,阁下实在是多虑了。”
那剑阁弟子见他坚持,摇了摇头,扼腕叹息道:
“这杂役弟子并无剑修天赋,入门三年也没什么长进,道长怕是看错了人。”
“要辱没这一把宝剑了!”
他说话直白,毫不客气,摆明了就是看不起许贞观,且并不怕得罪人。
反正他说的也是实话,这样一个怎么看都是一辈子杂役弟子的人,又怎么担得起这一把宝剑?
顾芳尘保持微笑,心道这环境,怪不得游戏里一进剑阁,就能直接把许贞观邀为同道。
多亏这些人衬托,才显得咱道德高尚啊。
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许贞观满是伤疤老茧的双手,十分温和地微笑道:
“如何算得上辱没?无论剑之好坏,不过就是给人用罢了。”
“这位小友不也是剑客么?日练夜练,夏练冬练,勤学苦练,剑不离手,便是一个好剑客了。”
“既然是个好剑客,自然配得上任何一把好剑。”
顾芳尘伸出手,越过了许贞观捧剑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贫道送出去的东西,那都是修行的缘法,你若是不收,那可就是坏我修行了。”
许贞观面色动容,对上顾芳尘的目光,犹豫了一下,便并没有再推辞。
他收下那把剑,十分认真地沉声道:
“道长,它有名字吗?”
顾芳尘正色道:
“无论它以前叫什么名字,现在它属于你了,就由你自己来给它一个名字吧。”
许贞观想了想。
一时间没想出来……
才上了一年私塾的乡野少年,不动声色地把剑挂在腰上,朝顾芳尘郑重地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