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并不是为了爱,她并没有为他做过一些什么。她这仅仅只是在自虐,就像云喝醉了,去理发店剃光了头发一样。不说一模一样,也是五十步与一百步。
在一串红辛辛苦苦打工三个月,正如她对老广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体验生活而已。仅仅只是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与复杂。
仅此,而已。
在昆明车站的时候,她因为要去上卫生间,而将行李包托付给了一个铁路工作人员。他穿着一身崭新的铁路制服,戴着庄严威武的大盖帽。
他50岁左右的年纪,他的眼睛笑眯眯的。如果父亲还活着,也一定是他这个样子吧?
他望了望她,笑着说:“你就这么相信我?”本来她是90%的相信的,他这么一问,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她还是80%的相信的。
是呀,她本来可以,带着她的行李包上卫生间的。是呀,这是大城市,不是她以前生活的小地方。难道,就凭那一身铁路制服,她就能够判断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即便是他在这里工作,他也一样可以是坏人。只要他走出候车室,汇入滚滚的人流,车流之中,她就再也找不到他。或者是他躲起来,然后告诉别人说那是旅客遗失了的。
但是,作为一个有正当职业的人,又有几个会呢?与社会上的人相比,这个概率非常之小。如果她连这个都不敢相信,那她将会寸步难行。
她点了点头,用一分钟时间到旁边去上了卫生间。等她回来的时候,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下,她才百分之百地相信了他。
她的人生本黑暗,她的成长有缺陷,因此她总是去努力地寻找那一丝丝的温暖。在火车上她愿意倾听广州男孩的讲述,在候车室里她愿意寻求这个叔叔的帮助。
正因为有了他们,当她以后再回忆起这一连串糟心的事,这一连串伤心的事的时候,她的心里才有了一束光。
正是他们,给了她无限的温暖。她这是在寻找寄托,但她也仅仅只需要这一点点的寄托。
她和云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