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可能察觉到什么了。”
“你……”甘隆攥紧茶杯,目光却死死盯着陈参,哑着声音怒骂,“陈参,陈参,你个狗娘养的!老夫干你仙人板板!”
陈参面皮抽搐了一下,却点头道:“若如此能平息老太师怒火,陈某并无意见。”
眼看甘隆就要发作,他赶忙出声,“事已至此,老太师动怒也是无用。
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解决此事。
事后老太师要打要罚,陈某绝无怨言!”
甘隆再也忍不住,抬手一拳砸在陈参面门上。
陈参并未躲避,只是捂着脸一声不吭。
甘隆又抄起手杖狠狠抽在了陈参背上,后者仍旧不发一言。
甘隆已是气喘吁吁。
二人对视无言。
良久,甘隆沉声道:“三个法子。
一,改天换日。
二,壁虎断尾。
三,解决不了麻烦就解决麻烦的来源。”
陈参放下揉脸的手,沉声道:“改天换日风险太高。
且陛下亲掌禁军、大内高手。
若不能短时间内一举定朝局,则大乾动荡,内外皆不利。
则你我不仅成为乱臣贼子,也势必成为大乾罪人!”
甘隆冷笑不迭,“真没想到,你一个弑君之人竟然满嘴仁义道德,要做那忠臣栋梁,真是要笑掉老夫的大牙!”
陈参面露痛苦之色。
甘隆继续嘲讽,“别猫哭耗子假慈悲,这第一法敢不敢?干不干?
做成了,你我从此再无需担惊受怕。
若不成也无妨,左右甘家、陈家本就犯了大罪。”
陈参身子微微颤抖,面露挣扎。
好一会,他才艰难摇头,“不……”
“那就选择第二法,简单一些。”甘隆冷笑。
陈参艰难开口,“敢问老太师,这‘尾’是谁?”
甘隆嗤笑,“明知故问,当然是萧衍那个孽种!
他一死,一了百了。
这世上唯一能证明你陈参做过的那些烂事的证据就此烟消云散。
而且此举不用你担风险。
甚至陛下对此事都乐见其成。
甘稚那贱人此后也会安享晚年,死后极尽哀荣……”
不等他说完,陈参就不住摇头,“不,不要!”
“衍儿是我跟稚儿的唯一骨血,没了他,稚儿还怎么活……”
甘隆怒极反笑,“陈参啊陈参,你这嘴脸真该去长乐坊当婊子!
真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既不想当乱臣贼子,又不想辜负贱人。
既相当忠臣孝子,又不想担杀头的罪责……”
陈参此时再难维持从容神态,从支踵上向前一跪,头重重磕在地上,“求老太师不要动此念,求您了!”
甘隆面露讶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陈参如此卑躬屈膝。
他深吸一口气,“那就只能杀了许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