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这冥河,咋就这么危险呢?”
朱刚把手里的梵音旗捏得更紧了,旗子上的那些个弯弯绕绕的符文,时不时地闪一下,像是在跟他眨眼睛。
苏澈没回头,声音远远地飘过来:“冥河可不单单是条河,阴阳两界都靠它连着呢。听说啊,它打九幽那地儿出来的,流到人间,最后流到哪儿?没人知道,空落落的。”
“那梵音真人干嘛非得把它给封起来?”朱刚又问。
“要是不管着它,它能把周围活的东西都给吞了,连根草都不剩。更吓人的是,冥河里头还关着些老妖怪呢,都是远古时候给封进去的,放出来那还得了?”
朱刚听得手心里都冒汗了,握着旗子的手都开始哆嗦。
“所以千机侯想打开封印,就是为了把那些老妖怪放出来?”
“八成是。”苏澈点点头,“你爹,或者说千机侯,早都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两人走着走着,进了一片林子。
这林子里的树都蔫了吧唧的,像是让人给抽干了似的,歪歪扭扭的。
空气闻着都发臭,呛得人喘不过气。
苏澈突然压低了声音:“快到了,你闻见那股子冷飕飕的味儿没有?”
朱刚点点头。
他觉得手里的梵音旗越来越重,死活拽不动,像是不想往前走了。
可他身体里头,又有一股子劲儿,说不清是啥,闹腾得厉害,像是要蹦出来。
绕过最后一片矮树丛,冥河就这么横在了两人眼前。
比梦里头瞧见的还要吓人。
黑黢黢的河水,慢吞吞地流着,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河面上飘着些黑雾,跟鬼似的,小声嘀咕着啥。
最瘆人的是,河水里头时不时地冒出个人脸来,一眨眼又没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就这儿了。”朱刚从怀里掏出那本破书,翻到画着仪式的这页。
苏澈扫了眼周围,手都背到身后去了。
“我在边上看着,你好好弄你的。”
朱刚嗯了一声,照着书上画的,在河边上画了个圈圈,挺复杂的。
圈圈中间放上梵音旗,边上再摆一圈从书上抄下来的符文。
“师父,等会儿开始了,不管出啥事儿,您可千万别插手啊。”朱刚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苏澈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我在边上守着呢,真要不行了,我肯定得管。”
朱刚往圈圈中间一坐,两只手比划了个奇怪的姿势,嘴里头开始念叨书上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