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反手甩出团灰火,火星子燎着了苏澈的鬓角:“装什么大尾巴狼!上个月你还偷喝老子兑水的烧刀子!”
冥河水突然炸开。朱刚眼疾手快捞起浸透的酱肘子,油花在黑浪里打了个旋。赵灵儿胸前的翡翠纹路突然发亮,照得苏澈瞳孔里的金光晃了晃。
“灵树根须扎透了奈何桥。”敖灵儿尾巴尖戳了戳石板裂缝,“姓苏的你再犯浑,信不信老娘把你踹回娘胎重造?”
莲台轰隆裂成两半。洪禹光着腚卡在裂缝里骂街,冰碴子顺着大腿根往下掉。朱刚突然摸到褡裢里半块桃木符——去年中元节从苏澈枕头底下顺的,这会儿烫得跟烙铁似的。
“接着!”他甩手砸向苏澈面门。桃木符擦着龙鳞崩出火星,苏澈突然跟抽筋似的哆嗦起来。
赵灵儿趁机扑上去锁喉:“醒醒!你答应要给胖子的酱肘子刻碑!”
冥河水突然倒卷。六道水柱裹着腥风撞向众人,洪禹的灰火在浪里炸出个窟窿。朱刚肥臀卡在石缝里直扑腾,油乎乎的肘子拍在苏澈脸上。
“闻闻!去年腊月你偷啃的…”油星子糊了苏澈满脸。金光突然暗下去三分,龙鳞噼里啪啦往下掉。
敖灵儿尾巴卷着洪禹的裤腰带抽过来:“穿条裤子吧你!老娘眼睛要长针眼了!”
裂缝里突然蹿出沥青状的触手。赵灵儿胸前的翡翠纹路化成藤蔓,跟黑触手扭成麻花。苏澈喉咙里滚出两声呛咳,瞳孔金光忽闪忽灭。
“老裴头…”他突然蹦出句囫囵话,右手不受控地插进石壁。六道锁链哗啦作响,莲台底下传来铁器刮骨的动静。
洪禹提着裤子蹿上石柱:“要完!这孙子要召那玩意!”
朱刚突然掏出个油亮亮的纸包:“接着!陈寡妇酒坊的二十年陈酿!”酒坛子擦着苏澈耳廓飞过,浓香混着冥河腥气直冲脑门。
赵灵儿一脚踹开祠堂门。供桌上的牌位被震得晃了两下,她直勾勾盯着最里面那块褪色的木牌。
“老头你藏得够深啊!”她膝盖砸在蒲团上,三下响头磕得梆梆响,“蝗灾那晚你往桃树底下灌雄黄酒,敢情早就知道这破树要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