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懂他,现在走了,你们才是真的挡不住寻踪溯源而来的血河宗。”
“自我认识他起,他从未低过头,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
说着,也跟着走进了无一道观。
只剩下黄光济和陆季同两人在风中凌乱。
……
血河宗,明心殿。
殿内青玉香炉升腾着清心凝神的紫烟,内门长老周正阳背对殿门而立。
外门长老赵元坤跪伏在地,额角的冷汗浸湿了绣有“镇河护道”纹样的衣襟。
周正阳突然转身,袖中飞出一道留影玉简砸在赵元坤面前。
“睁眼看看!星海阁的《玄天异闻录》上写着什么?”
【血河宗强征渡税,反遭武夫诛杀!】
“你可知圣宗今早传讯斥责我宗败坏正道声誉?”
赵元坤冷汗都要下来了,低头看向玉简,只见留影玉简上画面闪烁,映出王守庸一拳轰碎赤红楼船的场景,围观修士的惊呼声刺耳响起。
赵元坤手指深深抠入地砖缝隙,连忙道:“属下罪该万死!可那武夫腰间的愿力香炉实在罕见,若能献给圣宗……”
周正阳冷笑打断道:“献宝?你可知昨夜已有十七家宗门趁着这股势头联名要求彻查九曲灵河税收!”
说着,周正阳突然拂袖震碎玉简,残片擦过赵元坤脸颊。
“三年前我就告诫过,过河税要收得润,物,细,无,声!”
“——有这么多体面的法子不用,偏要明抢?”
赵元坤噤若寒蝉,颤抖着捧出税收账簿,轻声道:“这是今年前三个月的账目,孝敬给圣宗的部分比往年多三成,属下实在是……”
周正阳指尖燃起灵火,瞬间就焚毁了账簿,厉声道: “糊涂!账做得再漂亮,抵得过留影玉简满天飞?”
可怜赵元坤须发皆白,现在被训得跟孙子一样,低头连声认错。
片刻后,才问道:“那长老,现在该怎么办?”
周正阳冷哼一声,掐诀启动殿内隔音阵,血河宗祖师像手中的镇河剑泛起微光,随后压低了声音。
“听着,明日执法堂会以【私扣税款】的罪名将你逐出宗门……”
“长老,何至于此啊!”赵元坤连忙道。
“慌什么,走个形式而已,要紧的是……你带二十名心腹扮作散修追杀那武夫。”
赵元坤似乎明白了周正阳想说什么,随后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