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是贴身婢女,她若劝说,那她的话极有可能被婉宁采纳,这并不能洗刷令爱的嫌疑。”
这会儿老爹在前面跪着,叶无双这个做女儿的断然没有继续坐着的道理。
她看了一眼地上刚刚打碎酒盏的位置,还有些许酒液并未擦拭干净,
而后起身,走到叶思源身边跪下。
她正想说出刚发现的酒渍时,一直在观察她的夜朗庭率先开口:
“皇祖父,孙儿有一发现,还请您容禀。”
看着宣文帝点头,他指向叶无双此前所在位置:
“叶小姐还在叶老夫人身边时,有一宫女曾为叶小姐倒酒,但酒盏碎了,您可派人查看地上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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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便对上了叶无双有些意外的目光。
皇帝此时有些头疼,一挥手,王御医再次上前,去查看地上痕迹。
此时地上碎瓷早已清理干净,最后他在地上找到几处已经干了的酒渍,
而此时有麻利宫人将碎瓷取回,让王御医一并查看。
在众人注意力全在这边时,一开始给叶无双倒酒的宫女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手指不断摸向怀中,还不时向这边瞟一眼。
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王御医终于站起身,喟叹口气:
“有。都有。”
这边有了定论,宣文帝一个眼神,便有内待将那宫女抓了起来。
这宫女似乎吓破了胆,只是不住磕头求饶。
“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的哀求并未引起内侍的怜悯,一阵搜查后,一个精美金镯被一个内侍平举过头顶:
康王面色沉了下来,而一声不算轻的惊呼从贵女席位上传出。
众人看过去,发现是仲若云。
这姑娘曾做过公主伴读,皇后自是识得,此时开口带着训斥,实则是在做给旁人看:
“一惊一乍像什么样子!平日你也是个稳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仲若云眼珠转了转,连忙跪下,
“臣女失态,还请陛下责罚。”
她恭敬叩首,抬头时再次开口:
“只是这金镯,臣女见过,是婉宁郡主前些日子得的,她很是喜爱,而且今日入宫前,还戴在腕上。”
她这话是故意的。
这镯子确实是婉宁的,但今晨她并未看到。
如此说,便是为了一举将婉宁压垮。
反正是这镯子确实是婉宁的,就算有人证实了今日婉宁没戴,那也无妨,
就说自己看错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扳倒婉宁的机会,错过便难遇了。
想到此,她将头深深低下,掩住眼中的算计。
她这话,直接将叶无双与婉宁的局面逆转过来。
有一件事是所有人的共识——
婉宁是个娇蛮跋扈的,能让她佩戴在身上的东西,定然是喜爱的,
若是这金镯丢失,她怎会善罢甘休,定然会让王府下人苦不堪言,
如此一定会有只言片语传到府外。
然而在座众人,从未听过这事。如此便能间接说明,镯子并未丢失。
可若是婉宁想收买宫人,为何不用现银,反而要用贴身之物?如今东窗事发,岂不是直接将自己供出来了?
想不通事情经过,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宫女身上,
看来此时只有这人能给大家解惑了。
那宫女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不用旁人审问,她便招了。
“郡主认识奴婢,今早她让奴婢给一位贵女倒酒,
本来奴婢不想答应,但她承诺此事后,可以将奴婢许给康王府世子做庶妃。”
她指着金镯,继续道:
“奴婢快到出宫的年纪了,若是能做郡王庶妃,是天大的造化。
况且她说过,这药不会要人性命,奴婢才敢应下,而且,而且奴婢也服了此药,并无不适!”
她话音落下,王御医便来到近前,握住宫女的手,发现确实脉象相同。
太子的脸色随着宫女的话,变得越来越黑,到最后,已经能看出他相当不悦。
不过这样的情绪外露只有很短的时间,他快速收敛情绪,又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
“如此说来,下药之事确实与叶小姐无关,那么福星之事呢?真有这等巧合?”
此时禾丰早已平身,再次恢复高人神态,
只见他再次掐指,
太子在一旁嘲讽开口:“道长不急于自证,难道在算自己要如何脱罪吗?”
他这话说得难听,但禾丰并不理会,只是继续掐算,
这样无视的态度让太子有几分不悦,但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定定看着禾丰,看他能有什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