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源前走一步,在乐忠耳后摸索一番,两指用力向外一撕,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完整撕下,而面具下,是一张陌生面孔。
同时,他也将在正厅时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省略掉了字迹细节。
叶无双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她看向四周,为防有人监视,她提议去主院议事。
有心腹在房门外守着,确定无人窥探后,叶无双才开口道:
“父亲能确认那封信出自圣上之手吗?”
小主,
叶思源思索良久,想到当时皇上与他说的话,轻轻点头。
叶无双闻言面色缓和几分,继续道:
“如此说来,圣上应当是派了真的乐忠公公来府里。
不如咱们将那人迷晕了假扮成大皇子,而让大皇子换上他的衣服,今晚便随您入宫。”
他的想法让叶思源愣住,而后轻轻点头道:“是个好方法。也能让起了坏心思的人自露马脚。”
三人决定过后一拍即合,当即离开主院,来到大皇子所在住处。
叶无双给那人喂了足够晕过去不会再醒的药,二叔将人扛到房间,而叶思源将在床上‘晕着’的大皇子叫醒。
大皇子躺着,任凭被人摇晃,就是不做声,叶思源见此,只得开口:
“殿下,别装了,微臣带您入宫。”
大皇子右眼微微掀开,看清面前人后,这才起身,“我若离开,你们如何钓鱼?”
叶无双拿着人皮面具上前,施礼后说了声得罪了。而后将人皮面具熟练的贴到大皇子的脸上。
随后他拿出一面镜子放在面前开口道:“在面圣前,委屈您做一下乐忠公公。”
大皇子虽然在北关吃了十几年的苦,但到底出生在皇家并且在皇室长大。
他自小便知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但今日第一次见到还是十分惊讶。
看着镜中与自己面貌完全不同的人,他看了看叶无双,心中又赞叹了几分。
而后叶思源又取来太监装束,让大皇子穿上。
换了脸皮的他微微躬身,低眉顺眼,将头低下时,样子与普通内侍区别不大。
最后书兰为那刺客上妆后,安稳平放到床上。
若是只在床边看一眼或者在晚上想对其不利,只淡淡扫一眼,看不出真假
毕竟大皇子已经有多年不在皇城中了。只要那人的口鼻与皇帝有几分相似即可。
此时的大皇子已经悄悄出府,与叶思源一同向皇宫走去。
此时夜深,若非天大的事,不得求见皇上,叶思源在宫门口说得口干舌燥,银票都拿出了一叠,
可两个护卫毫不妥协,这让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侯爷相当尴尬。
不过尴尬还不是最主要的,他主要是担心。
刺客能杀到侯府内院,那么在宫外将人掳走也不是难事。
虽然暗处有人守着,但有风险的事谁都不愿意做。
能平平稳稳将荣华富贵享了,才是上上策。
这边叶思源焦头烂额,但护卫让他说说出了什么事,他纠结许久,却又不敢说。
其中一个与他相熟的护卫看不下去了,他眼中带着些许困意,双脚未动,身体稍稍前倾,开口道:
“侯爷,若是白日,我们兄弟绝对不会为难,但此时夜深,您若无甚大事,圣上怪罪下来,我们担待不起!”
叶思源头发都要抓烂了,在纠结是否要将圣上的亲笔拿出来,
只是他手还没伸到怀中,原本拦着他的两个护卫竟然齐齐让路,将宫门打开。
叶思源满脸疑问,回头便看到大皇子手中一块碧色玉佩,正是圣上平日挂在腰间的那块。
二人边向宫中走,他边发牢骚:
“殿下,您有这东西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害得微臣刚刚好费功夫……
大皇子一脸无辜,妥善将玉佩收起来后开口道:“这也是刚刚在袖带中摸到的。”
好在入宫后并无阻拦,二人顺利来到御书房外。
其实在真正的乐忠公公出宫后,皇帝就没有再去旁处,一直派人在宫门处守着。
此时早已有人将消息带回御书房。
乐善公公来禀报时,宣文帝脸色并无太多变化,但熟悉他的乐善却能看出他的异常,不禁开口宽慰:
“陛下如此惦记大殿下,他定不会与您离心的。”
宣文帝并未搭腔,他心中情绪很复杂。
早年他对这个儿子十分器重,而大皇子也相当争气,素有贤名。
当年大皇子失踪后他十分挂念,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放下过这个儿子。
但是虽然他下令全力查找,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因为一个儿子而放弃天下大业。
所以没能尽心尽力将儿子找回是他这些年来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