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师,你可还有什么比较珍贵的色彩可以染织的?”
年过半百的张褚闻言微微一愣。
“东家,大红色和真金色可都是极其难得的颜色了,别说益州,就算是在江南,能染出这等成色的染坊也不会超过三家,难道还不够在赏丝会上作为压轴?”
裴礼道:“够是够,但这次的赏丝会,我来了个对头,他特意来参加,恐怕是带了更好的丝绸想要让我裴家难堪,所以我想如果还能有其他珍贵颜色就更有把握对付他。”
张褚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才压低声音道:“东家,老朽倒是会染一种名为天水碧的奇色。”
“天水碧?这是什么颜色?”
“东家稍等。”
张褚说着回了房间,不一会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丝绸,只见那丝绸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奇异的青碧色,似雨后初晴的天空,又似深山幽潭的水色,隐约还泛着珠光般的光泽。
裴礼见到这颜色顿时眼睛一亮,这颜色他从未见过,是一种介于天青色和浅碧色之间的颜色。
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颜色从青白渐变为浅碧,宛如水波流动。
“好好好,这颜色在世面上从未出现过,张大师就染这天水碧作为这次赏丝会的压轴。”
张褚苦笑“东家,这天水碧的原材料十分昂贵,需要用到南海珍珠,西域青金石以及蜀地特产的寒潭绿矾,三者缺一不可。”
裴礼眉头皱了起来,这三样东西确实价值不菲,特别是青金石,北胡那边截断了景朝和西域的贸易,青金石就更难能可贵。
“东家,老朽觉得真金色便足以做压轴了,没必要再染天水碧,成本太高,染一匹丝绸,光是这些原料就要花费百两黄金。”
裴礼深吸口气,“如果原料齐了,你染天水碧成功率有多少?”
张褚犹豫片刻“大概只有五成的把握。”
裴礼闻言,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问问爹,他老人家见多识广看他怎么说。
“染!”
裴砚书看了裴礼带来的瓷器,又听了裴礼说了柳家要参加赏丝会,当机立断地开口。
柳家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不开陶瓷铺,他们还不知道柳家能拿出这么好的陶瓷,既然陶瓷都这么好,丝绸想来也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