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灵儿的瞳孔骤然压紧。

“你以为我能有多傻？”陈无忧挑起唇角，同时缓缓摇着头，“若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我恐怕已经死了一百回了。”

“所以，你其实从未在乎过我的威胁......”

听闻，沈灵儿似有些无奈地低喃着。

可紧接着，她又将话锋一转，冷声质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留下？”

“很简单。”

几乎没多少犹豫，陈无忧像是随意地摊开手掌，“我只是实在‘懒得’见证......”

“一个复仇者，最终却堕落为仇恨的根源。”

话音落下的瞬间，却是如一柄万钧的重锤，轰入沈灵儿的心神。

这个家伙，究竟是想挽救更多的人，还是......

堕落的她？

不论如何，沈灵儿终是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魔刃。

见状，陈无忧的眼底，不免流露出几分欣慰。

紧接着，他只将手指一勾，便将堕天魔刃唤至自己的身前。

下一刻，磅礴的神魂力，毫不保留地倾泻至魔刃之中。

陈无忧的神情，始终从容。

“何不直接将我杀了？”

鬼使神差间，沈灵儿不禁问出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然而，这却令陈无忧的动作蓦地一顿。

继而，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有件事情，我尚没法确定......”

说罢，他蓦然回首，似要借着赤阳剑上那仅有的光芒，穿越漫漫魔气，看向那......

“原来，我真的已经如此矛盾了。”

隐约间，远方，那震天般的吼声，带给他的，却唯有几分熟悉与亲切。

听着陈无忧好似无厘头的话，借着魔气，开始感应起周遭的情况。

而当她感受到那与此界格格不入的灵力时，亦不由心神俱震。

“原来.....如此。”

她喃语着，不知何时，清冷的泪光早已将那掺满仇恨的眸光遮掩。

曾几何时，她也曾拥有过啊。

可到了如今，唯留......满心的荒芜。

“沈灵儿。”

一如当初，陈无忧无视魔刃的侵袭，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你可以积聚不同的仇恨，为自己所用。但是，唯独不应成为产生仇恨的凶手。”

“否则，那将是永无止境、暗无天日的......堕落循环。”

“他们不会想要看到那样的你。”

说罢，陈无忧竟将手中的魔刃重新交到沈灵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