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饱读诗书三十载,大清肱骨之臣。”
安陵容歪着头,又猛地抽回了手,冷声问道:“既然张阁老腹中有诗书,那么便请张阁老告知,为何这龙椅我坐不得?”
“为何?”
张廷玉闻言,扶着一旁的朱红柱站起身子,官袍随着动作而缓缓舒展,他一手捂着胸膛,低低喘着粗气:“自古圣贤书,便说过女子有葵水,是为阴。”
“相书上有云,男子为阳,女子为阴,阳气重,则龙脉昌。”
“女子阴气重,故而每月要有葵水,是用来排出阴气。”
“自古产房污秽,帝王不能沾染,这是大清祖宗制。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规矩?”安陵容猛的回眸,眯起了双眼:“哪门子的规矩?”
“自古?”
“自的哪个古?”
“南茵。过来。”裴南茵在一旁听着,没想到安陵容点到了自己。
她此时手指已经不疼了,适才平定了紫禁城,玉墨为她将上了伤药,伤的是右手,已经不能执笔了。
她神色黯然,嗫嚅着唇,她想起她爹临终遗愿,心中落寞,在听到安陵容的声音之后,她还是上前,心中的悲愤在这一刻难掩。
安陵容携过了裴南茵的手,她的眸子在看到裴南茵那右手断指部位,瞳孔一缩,却如对待常人一般,将裴南茵推到了张廷玉的面前。
“南茵,史策我不在行,你来。”
“我看看我的南茵是不是能与张阁老辩上一辩,一展巾帼之威。”
裴南茵喉咙
裴南茵嘶哑着嗓子轻声说道:“张阁老,我爹是裴运。”
裴运?张廷玉的眸子猛的缩紧,他借着光,眯着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难怪,难怪只觉有几分熟悉。
裴运,先帝恩科之中,覆试前三,所写见解策论,重民生,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那一次他是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