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青樱机会,也感谢当年的太后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安陵容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青樱格格,你可知你今日还能站在这处与朕说话是为何?”

这一问,让青樱的神色似乎陷入了思考,又像是在走神。

她略带饱满的唇微嘟,只是思考一瞬以后,她立马作答道:“是因为臣妾的姑母。”

她看向端坐在上首的安陵容,想在安陵容的眼中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赞赏,还是惋惜,亦或是些别的。

只安陵容的眼神,如一个深渊一般,里头丝毫没有一丝水花。

安陵容将手下的珠子“啪”的一声放在桌案上。

“青樱格格,檀香灭了。”

寿康宫中的佛龛此时已经重新被擦洗得焕然一新,而佛龛前的莲花状香炉之中,浅浅放着金黄色的细砂,内里的檀香此时已经灭了。

青樱不知安陵容突然说这话为何意,只是听着外头的阿箬气若游丝,哭声渐小。

她的眼眨了眨,才转头看向安陵容,心中以为今日安陵容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她从前在内宅的时候,她的额娘便与她说过,遇到不喜欢的妾侍,给个下马威也无妨。

冷处置也算是一种处置,又或者打杀了身旁的婢女去,杀鸡儆猴。

她试图在安陵容面前找个突破口:“皇上,这阿箬的阿玛...”

青樱话还未说出,安陵容心下叹气,感慨她在太后手底下,能到如今,若不是有着重生一次的记忆,恐怕她也早早死在了寿康宫中。

又或者,是不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自有那规矩,固化的一套?

这种固化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内宅思想,如同女儿可以和亲,男子必须娶妻,如同嫡就是嫡,庶就是庶。

可自古大丈夫出身,从来不问出处。

她心头百感交集,只静静的坐着等着,一言不发,任由青樱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寿康宫中庭的惨叫声已经消失,玉墨从外面款款走入正室,福了福身:“回皇上的话,阿箬已经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