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嘛,除夕前夜,安陵容来了女学。
玉墨方才拿出皇上金鉴,守门之人见贞容出城,会猜测新君有何异动?
玉墨是皇上身旁女官,做事不会不谨慎,她用了新君令鉴,是故意的?是皇上授意?
若是此时有人和宫内勾结,在知晓新君不在宫内,丰台大营若是异动,恐怕刚稳定下来的局面会再次四分五裂,所以,这是垂钓?
她读过太多史书,诸葛先生的空城计一出,让她赞不绝口。
今夜是新君要试探丰台大营的忠心?
也是诛杀有异动的京都世家?
那么,是齐家?
裴南茵细思极恐,看着新君在和她对弈说起女学学子的事情,其实暗中已然稳坐钓鱼台。
她惊讶的看向了躺在小榻子上的安陵容,此时安陵容身子依旧斜斜躺在了小榻子上,她闭目养神,只见她的双手摩挲着小腹,如今她正想着。
丰台大营的兵权,还是要探一探。
前朝入关,官僚多出身于武将,而端妃的母家齐家,如今虽然势微,但丰台大营的兵关系错综,那么多官兵,若有一人有异心,恐怕百姓无端受苦。
而京都再一次会被群臣割据,陷入无休止的内乱。
钉子,总是要拔的。
她想到这处,冷声吩咐道:“南茵,你带人前往赵春燕家一探究竟。”
“朕要回去,瓮中捉鳖。”
“玉墨,与朕上后面马车,该垂钓了。”
“赤字营留下二人,护住裴先生安全。”
“咱们调转车头,装作火器司回城。”
“是。”
随着安陵容一道道有条不紊的吩咐下,玉墨搀扶着安陵容下了马车,转头坐到了后面的马车之中,赤字营两人留在了原先马车上。
两辆马车背道而驰,安陵容望向赤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你们提督不在,火器司的威名靠你来扬。”
火器营虽然叫营,上头兵力却是比实在人数少了一大半,蒋阑珊送入京都的也只不过些女子,路引文书是安陵容亲自开的。
牌匾上是火器司,但兵力远远不足,兵部尚书问起的时候,安陵容还笑着回答-这是她对火器营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