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微臣偏偏,未曾见过这般狠心的额娘。”
“阻了宫女上进,要她为弟弟铺路?”
“怎地?”
“女子不是血肉之躯?”
在恒亲王福晋身后的小宫女,猛的跪了下来,她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倔强,声音清脆:“奴婢是宫内宫女,出身为包衣,名唤魏嬿婉,如今宫内开了女学,奴婢也想好好学。”
“只要好学,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一日学不会,那便日日学,总有能学会的。”
“还请皇上救奴婢一命,奴婢的额娘打算让奴婢出宫去结亲,为奴婢的弟弟换些聘礼。”
跪在地上的魏嬿婉此时心中满是拒绝,她本来是入宫打算与心上人双宿双飞,攒些银子好出宫早日成亲。
可惜她额娘要的聘礼太高,凌云彻实在给不起。
这才没了办法,如今新朝建立,宫中开了女学,她听闻女子能考恩科,便日日干完了活计,去女学之中听侍讲上课。
若是能摘得桂冠,她想,她就可以和她的云彻哥哥在一处了。
她想到怀中的刻着燕子的戒指,没来由的更是焦急的磕起头来。
随着魏嬿婉不断在养心殿中磕头的声音,恒亲王福晋倒是心疼不已,她上前扶住了魏嬿婉,转过头对着安陵容,脸上也带着怒意,说出的话更是急促。
“皇上,微臣思来想去良久。”
“女子之身想要入朝为官实属不易,但宫女们有上进心是好事。”
“这嬿婉这些日子在宫中女学,有天赋也够努力。”
“思来想去,微臣想求着皇上下旨,将魏嬿婉过到微臣的名下,皇上也知,微臣一生都没有子嗣,见了嬿婉倒是亲切,这般上进的女子,断不能将一生断送。”
“还请皇上做主。”
安陵容闻言叹了一口气,想到赵春燕一事,恒亲王福晋这般说有她的考量,推办女学势必受阻,可没想到第一个阻止女子上进的,居然也是女子。
她想到了林秀与太后,也是,天下的娘不一样全都是一样。
有目光高远的,必有目光短浅的。
想到这,她毫不犹豫的下令:“玉墨,从内务府秋然嬷嬷那里拿了白银,先后前往魏嬿婉家中与赵春燕家中,让赵春燕的娘以及魏嬿婉的额娘写下断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