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郎中双手一拱,作答道:“损害皇家之物,又加以私藏,当入刑。”
“入刑?”裴南茵清秀的脸上起了嘲弄的笑意,她蹲下身子,环视一圈,环视了在场的赵家人,严肃的说道:“那今日一事,当是要入刑,一人犯错,连带全家入刑。”
“怎么可以?”赵春燕的嫂子发出一声惊呼,她上前跪在了地上:“赵春燕是女儿,她犯得错为何要我们来背?”
赵春燕的嫂子双眼瞪得老大,手快速的拉着一旁的汉子,随着她的夫君跪下后,裴南茵却置若罔闻。
她声音更加沉闷了:“赵春燕姓赵,当然要入刑。”
赵春燕的嫂子这下神色又青又白,她转头看了一旁的婆婆,心想着这个春燕,好处她们家没捞到一点,现在倒好,眼下关头,将赵春燕嫁出去已经行不通了,她想起了上次的断亲书。
似乎已经有了处理事情的好法子,她神色一喜,提点着:“婆母,上回的断亲书呢?”
赵婆子正在哭嚎,眼角皱得和干树枝一般,浑浊的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朝着脸颊滑下,在黑夜之中格外的尖细,她闻言往前跪爬了几步,抓住了裴南茵的衣袍:“贵人,贵人。”
“这些事都是赵春燕一人所为,是不是她不姓赵,便祸不及我等了?”
裴南茵见了赵婆子的这一声,正中她心下,她面上还是装着冷漠,只字不说,任由那赵婆子的手在她裙裾一角摇晃。
等不到裴南茵的回答,赵婆子眼角泪意更甚,裴南茵转头朝着吏部郎中拱了拱手,吏部郎中在京都多时,知晓这是皇上身旁女学的先生,说话间多了一丝恭敬:“裴先生。”
“赵氏春燕犯错,连带全家追责。”
“现按照景安律法,将赵氏全家男子,包括赵春燕,都缉拿归案。”
“交由刑部发落。”
“哟哟哟。”赵婆子哭声更加凄惨,她想拍腿,却见身后两个儿子还有她的大儿子一家,均被吏部的吏目拿下,正往上缠绕着锁链和枷锁,她口中不断的咒骂着:“这个春燕犯错,大人你拿着她就是。”
“何苦拿着我们一家人。”
“对了,断亲书。”
“实不相瞒,春燕早早就不姓赵了,小的早早就签下断亲书了。”
“大人,大人,等小的前去取来。”
“赵氏,你所言可真?”
“当真,当真,小的不敢诓骗大人,这春燕犯了错,大人将她带走就是,别没来由的牵扯到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