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京都街道,人头涌动,京都两门亲事的队伍中不住往外撒着喜糖,而一辆马车从正街上驶出,后头还跟着一辆。
前头的马车之上,安陵容这么一问,敦亲王福晋确难住了,只是说道:“至于为什么,那便不知晓。”
安陵容打开了书信,倚靠在马车的墙壁上,当她的目光缓缓掠过书信,敦亲王福晋识趣的不往上凑,只是在一旁,凝视着街道。
街道之上,恭定的花轿一旁,有女学的学子们正在口口声声唤着:“先生。”
“先生。”
“我们先生大婚了。”
“对啊,你带了什么?”
被问到的女子眼中出现窘迫,窘迫一瞬而逝:“我带的是我娘种的花生。”
“我娘说大婚送花生好哩,送花生能早些生子,来年先生就会早生贵子。”
“我也带了桂圆,我娘说了,送桂圆能圆圆满满。”
“我,我送的是一柄梳子,先生每日梳妆的时候定会想起我来。”
“就你的心思多。”
“那当然了,今年要下场了,我定会让先生为我骄傲。”
一群女学学子先后,穿着女学中发放的青色薄纱裙,成了正街之上的亮点,随着这群青色的女学子入内,敦亲王福晋也缓缓的将马车轿帘放下。
她注视着马车内一只手摩挲着小腹的安陵容,这个身形瘦弱的女子,让如今京都有了如今的盛况,她的恭定应当是格外受女学子们喜欢的罢。
敦亲王福晋忍不住喉头酸涩,一边是为了多年抚育的孩子如今要嫁做人妇而担忧,一边又是为能亲眼得见恭定成婚而欢喜,一边更是见了这么多的女学子,想到了刚才寥寥几句。
天下大同,她长长的透了口气,眼中都是欣慰。
当安陵容的目光从书信上收回,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上手腕上的红色玛瑙珠子,信中说了十四哥的猜测,罗刹国高价购买鎏金砖,或许是因为鎏金砖的坚固,毕竟-罗刹国也不太平。
罗刹国和准格尔接连,准格尔是游牧民族,她在取舍。
若是将鎏金砖卖给罗刹国,当罗刹国用鎏金砖建造好了都城,会不会转过头来攻打准格尔,然后入中原?
若是不卖,那么黄河流域两旁窑洞,如何致富?
黄河流域两旁百姓,今年未曾春耕,均靠这点子窑洞来养家糊口,鎏金砖的产量全部倚靠着黄河流域的清淤,一时之间,这两个念头来回的在她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