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自己会去府中的书房上学,而上下学间往来接送的人便是海宁。虽然自己是叔叔辈的,可海宁却依旧温柔的像个哥哥耐心的听着自己在府中闯了的那些祸事。
回忆着这点滴,就我心中不禁伤感,又添几分。
“我看你们那小鬼,年纪不过七八,按照规定,这未能成年的怎会在此为僧?”李简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悯泽听了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悯岸,是几年前一上山的少女留下的!这孩子是个非婚生的孩子,他母亲怀着他来时也不过十八九岁,当时胎大难打,便留了下来。那女孩怕父母知道,故此躲到寺中,央师父将她留下。眼见着那生时近了,师父便带她去了医院,付了钱款,不料,等孩子生下了的那一天,这女孩便不告而别。自此杳无音讯去了!师父寻她不到又不知姓名,报警去找,也是找不得人,这孩子便上了户口,暂留在这处了!平时也如其他孩童一样,该上学上学,该读书读书,只是这假期之时才会留在寺院让他玩乐!”
“原来也是个弃童!”李简稍稍愣神,口中不禁呢喃,“想我那师兄们,不是弃童,便是孤丧,若是论起父母全然没有半个!与他们相比,我上有父母安在,也算是幸福人家了!”
正呢喃着,李简猛然看向悯泽,“那悯泽道友,你是因何出家呢?”
“小僧,不过是一个混账!”悯泽将双掌合十,双目微闭,口中诵念了几声佛号,“我少时父亲便已去世,我有母亲拉扯长大,可我少不更事行为放荡,酷爱打架生事,我母亲还是强供着我上的大学。可我是个不争气的,上学时因为气恼,失手打杀了人命,判了刑入了狱!可叹我那母亲被我在服刑期间活活气死!我出狱之后无家可归,是师父好心收留,跟随修行数载,念世间已无牵挂,故舍了那三千烦恼丝,入侍了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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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说混蛋吗,你比我正多了!”李简敛起笑容,心中悲凉之感更胜了几分。“你打杀了人命,我却荼害了百人,你有悔过之心,回头自有岸头。可我却是自愧逃避,只是个该死的懦头!”
李简正在伤感,忽觉的身上遭人一撞,低头一看,就看到悯岸倒在了地上,揉着屁股。
“悯岸!你去院中玩耍,可不要扰了贵客!”悯泽道。
李简微微抬手,摇了摇头,“孩子而已,随他闹去!”
低头去看,脚边恰有个纸飞机,想必是这小和尚将飞机投出,他紧追着过来方撞在了自己身上。
拾起飞机,轻轻掸了掸机身的湿土,强挤出几分笑容,递送给悯岸。
“给!小家伙飞机叠的不错!只是这机身的构架不好,飞的不算太高啊!”
悯岸将飞机接了过来,撇了撇嘴,“这飞机再差,也是我造的,它飞得高低远近皆无所谓,只要我开心就好!若是一味的求远求高,怎么能够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