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泽手上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微微一笑,就继续用毛巾擦拭起了身体。
李简的身上虽然还有诸多伤口,但是那些被擦掉的血污下面都已经长出了雪白的新肉。悯泽一寸一寸的将绷带解下,心中是一层又一层的心惊。要知道昨晚人被送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他亲自将身体擦干上药,缠上绷带的。那时的伤口不能说狰狞遍布深可入骨,但也可以说是细小之伤不断鲜血淋漓斑斑。
虽然网上常有笑话说,若不及时送医,伤口便会愈合,但李简身上的那些伤口可没有那么浅微的伤势,一日之间便能愈合,长出血肉,就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也会为之一惊。
可是这些伤口虽然已重新长出血肉,可是只要李简的动作一旦剧烈,这些血肉中便会重新渗出鲜血。就好像这些新长出来的肉并不是肉,而是封在伤口里的膏质。
悯泽强行按下心惊,重新把药细细上好,又将绷带层层缠住,裹的足够密不通风才结束了缠绑。
“好了!”
李简深深的吸上一口气,这紧绷的束缚感让心腔无法得到完全的鼓胀,只能够满足最基本的呼吸要求。由于这屋子过于狭小,又不怎么透风,这缠上之后反觉着有股子闷热。想要伸手抠出个缝隙透点风去,轻轻一抠就觉得脖子被勒的难受,只能作罢。
“寒离大师的医术在佛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若是出去开个医馆,总比守在这深山蹲着这破庙来的滋润些!”李简忍不住道。
悯泽笑着摇头,将桌上的瓶罐收起复归原位,“医术再高也救不了人心,神佛虽是泥造却也能挽救人心!”
“人心?”李简冷哼了一声,“人心是最难以猜测的东西,人类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启就再也不会停下。这世间口恶心肠是非恶海皆在一念之间,人心泛泛,良善难存。恶人总有福报,善人总无好终!说白了还是比谁拳头更硬来的更实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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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李简也不再逗留,向悯泽挥了挥手,便离了禅房,吹着晚风,向着西跨院挪去。
刚迈进西跨院一步,李简便瞬间停住了脚,警惕的像周围平扫了一眼,只可惜眼镜没了,这视野贼差,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浑黑一片。但是李简可以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异常,这周围太安静了,甚至连夜鸟的啼叫都听不到一点儿。
摸到禅房的门口,伸出两根手指,怎能缝间轻轻一抹,门缝渗出来的微风略显几分凉意。
这更让李简确定这房中进了人,自己是知道这房内晚间的温度的,出门时也将门紧紧的关了,那点顺进去的凉风和按道理说早就应该被温热了,可如今渗出来的风竟有几分凉,料想是不久前刚进过人的。
“不行,得找人!现在我的身体条件,遇上点儿实力微强的都是顶不住的!冒不得险!”
李简心里想着转身便要去找人,可身子还没转过,就猛然想起还在屋中酣睡的悯岸。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我现在速度贼慢,万一是偷孩子的,这一来一回那小和尚岂不是耽误了最佳营救时间了?”
李简心下微微打定主意,转回身来,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缓缓迈进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