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阿星啊,阿星……你开始跟我藏心眼儿了。
这很好,要的就是你摇摆不定,谁都不相信。
元梅很了解沈星,他这个人,谁都相信,却也谁都不相信,那天自己在游泳馆和沈星说的那些话,他听得进去,但别人说了关于他小梅姐的坏话,他也同样听得进去。
从一开始,元梅就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杀过人这一事实,甚至那天还几乎算是当着沈星的面,亲手杀了杰森栗那个手下,为的,就是让沈星对自己留有防备,不要太早偏向她这一边。
自己的脆弱无助,沈星知道,自己的心狠手辣,沈星也知道,包括她透露给他的其他信息,沈星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元梅善于攻心,她明白,自己与他说的那些话,带动着他去做的那些看似无关痛痒的小事,都像是一条条引线,只要他处于特定的处境内,就可以触发这些引线,推动着沈星去做出她想要那小子做的事情,她甚至不需要亲手引爆。
阿星啊……你是个聪明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阅历不足,因此,你太好利用了,装枪让你放,甚至都不需要留下痕迹,简直就是每个执棋者最理想的棋子,因为你和对手都会觉得这一步是你自己想走的,没人看得见执棋者的真面目。不过这小子近期有些被带偏了,性格也不像电视里那样随和,她记得,之前在一家饭店吃饭,老板欺负他是个外国人,一顿家常便饭要了他两千,那小子压根不惯着,当场就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给那老板开了瓢,还狐假虎威的说自己是达班的人,说那老板瞎了他的狗眼……
如果太快陷入这片泥潭的话,那沈星对她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元梅必须保证那小子始终存有一颗向着“正义”的“赤子之心”。
想着,她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回头看着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但拓,朝他摆了摆手,将人叫到躺椅边上,娇滴滴的指着整颗脑袋都压在自己身上的大乔告状道:“拓子哥,你看它呀~它总想爬上来让我抱着。”
说完以后,她像是真的毫不知情似的,随口对电话另一头的沈星道:“喂阿星,那个朋友关系好的话,我就派人帮你找一下,你告诉我他的信息。”
沈星犹豫半晌后,对着手机摇了摇头:“不……不用了小梅姐,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嗯。”元梅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一只手搂住但拓贴在自己额头上的脑袋,低声回了一句:“你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先挂了啊。”
:“哎,好,小梅姐再见。”沈星从电话中听见了他小梅姐喊拓子哥,于是也非常识时务的应了一句。
另一头,元梅挂断了电话后,双手搂住但拓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从躺椅上提起来,打横抱回房间……
第二天下午,沈星回了一趟达班,将岩白眉退回来的钱送回猜叔手里,然后又开着猜叔从封锁区里帮他开出来的,那辆原本就是属于沈星舅舅沈建东的车子离开,带着岩白眉的人去了蓝琴赌坊。
第三天,他便一脸便秘的跑进猜叔房间,待了一会儿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两天后,猜叔的书房里,元梅一脸苦逼的捏着毛笔,嘟嘟囔囔的给自己找理由:“猜叔,我伤还没好呢,手疼,拿不起毛笔~”
:“手痛?上次是头痛,上上次是肩膀痛,再之前是扭到脚……你还有什么地方准备痛?”猜叔一脸不耐烦的抬头白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叫你练字你就找理由,有找理由的时间,字都练好了!”
元梅撇撇嘴,委屈巴巴的皱着眉头嘟囔道:“哪有那么快就练好的,我这笔字儿你又不是没见过……不写你不让,写了你又嫌我字丑,老登你真难伺候……”
猜叔轻哼一声,嗔怪般的斜了她一眼,也没再强硬的要求她练字,只是将那一片片不知名的叶子丢到她面前,叫她帮忙擦净晾干,自己捏着毛笔低头抄写佛经。
元梅如蒙大赦,笑嘻嘻的攥着一沓大叶子,拿起桌上半干不湿的手帕轻轻擦拭,头也不抬的随口闲聊道:“你把阿星撵回去接货,不让他负责赌坊这一块儿了?”
:“嗯。他要我把觉辛吞送去的那个记者放走,我没有同意。”猜叔也没抬头,只专心的抄写着佛经:“他又同你讲什么?”
想到沈星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元梅就有些忍俊不禁,抿嘴轻笑着说:“他跟我说……噗……说栾巴讼攻打磨康河,州槟管的那个伐木场没了……说姆桑那边大排查延期,我们达班进不来货,马上就供不起山上毒贩的需求了……噗……还跟我说……陈会长投靠栾巴讼了……咱达班四处吃闭门羹,你现在可能都养不起我们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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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靠?”猜叔微蹙眉头,缓缓停下了手中的笔,一脸懵逼的抬头看了元梅一眼,见她点头,老登无奈的用力挑着眉毛,将额头上挤出了深深的沟壑,摇头叹道:“哼,亏他能想的出来……以陈会长的手腕,怎么会去投靠栾巴讼呢?是谁跟他胡说八道?”
元梅若无其事的挠挠后脑勺,十分不厚道的将自家老公给出卖了:“拓子哥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