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卫是残酷的训练,在皇宫里是残酷的斗心计。
席长松默默转身,他的任务是以四皇子的身份保护太子,其他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正好四皇子的人际交往根本不需要维护。
“你站住!”
丽妃一把抓住四皇子的肩膀:“都是你连累了承远!”
“是不是你害死了承远!是不是你!”
丽妃的指甲染着红色蔻丹,死死扣着席长松的肩膀,他可以从丽妃脸上看到肌肉紧绷张开的过程,死咬的牙齿,含泪睁大的眼睛,痛苦又疯狂。
他的沉默让丽妃笃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害你姐姐?!她是你姐姐啊!”
“你一母同胞的姐姐!”
丽妃晃着他的肩膀哭嚎,那双手掐上他的脖子,勒住喉咙的力道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丽妃放声大哭着。
她没办法杀死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却也办法不去怨恨责怪。
席长松看了她几眼,转身走了。
某种程度上他与四皇子很像。
“啊啊啊啊——!”丽妃发泄的痛叫,撕心裂肺。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昨天晚上还缠着她撒娇的女儿,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具尸体,甚至因为不满三岁属于早幺,她不会有灵堂,不会发丧,只能一具棺材,无声无息的埋葬。
大公主死亡的消息终是在皇宫散开了。
祁元祚只听了一耳朵便不再深究。
他在等四皇子的死讯。
但很快,连四皇子都被他抛之脑后。
因为江南病疫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长安城。
在齐帝生辰后,他出宫那次暗示卢芝派人往江南发一封家书。
卢府的信使跑到吴县听到了吴县封城的消息。
打听之下,顿觉此事不寻常,立刻回来禀报大司农卿。
大司农卿的女儿和女婿都在吴县,这么大的事林定尧怎么可能不寄回一言一语?
除非吴县已经不由得林定尧做主了。
可是巡按御史的奏折分明说江南一切太平啊!
大司农卿立刻去查今年吴县上缴的谷物、丝帛等赋税,以及盐铁运输贩卖情况。
大齐朝堂的分工有时是相互交杂的,司农卿的职业负责四时耕种、粮仓、谷赋以及官粮的市场贸易,盐铁的运输链也由他过问。
司农卿与治粟内史互相协同监督,两人负责的东西有部分重合,就如盐铁这块,司农卿负责运输链,治粟内史就负责官盐铁矿的开发和贩卖,以及税收,但里面这么多东西一定不可能是治粟内史亲自过问,便有了辅佐治粟内史的大农丞,专盈盐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