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后,祁元祚换了身衣服备车出宫。
狸花背跟随。
马车轱辘辘出了皇宫,被门口一人拦了道,伯劳看到来人,脸色顿时阴郁。
四皇子。
祁元祚挑开车帘,无声一笑
“让他上来。”
他每次出宫都会被四皇子偶遇,六年里他都偶遇习惯了。
伯劳天天防贼似的抓奸细,不仅没抓到给四皇子通风报信的,还差点被别人拔了爪牙,只得悻悻认栽。
无论祁元祚想干什么,四皇子都不阻拦,只有一样,必须让他跟着。
这狗脾气与真老四也差不多了。
祁元祚早知道身边的四皇子换了人,因为真老四在他分身身边待着呢。
他属实佩服父皇的操作,偷天换日。
若非宫里一堆重生的,父皇这一手堪称完美。
四皇子坐上马车后,不声不响的垂着眼。
定文馆在长安城的落元街。
如今的长安比六年前繁盛的多,地面平坦干净,街上商贩井然有序,路过行人即使身上衣服有补丁也是干净整洁脸带笑意。
时不时有长安城卫穿行巡逻。
大街两侧有孺子笑闹,有一家三口买头绳,吹糖人。
小主,
有读书人支桌子算卦、写信。
还有打着墨坊名头卖柳篮,编草鞋的。
街上?着篮子买头花的娘子带着孩子推销,孩子一手攥着娘亲衣服,一手沉迷吃烤饼。
一两个外族商人牵着马驮着货物。
成衣铺的工人搬着布匹口中喊老板补货,拉货过来的壮丁笑容满面的接水收钱。
壮丁腋窝下的衣服破了一块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想当年,一家三口不舍得买糖人,卖头花的女子不舍得给孩子买烤饼,壮丁天寒衣单,草鞋柳篮无人问津,更别说什么算卦、写信了。
再想当年,长安城大街是富贵人家才敢停留闲逛之地,人人穿的人模狗样,天子脚下不会有乞丐、贫穷。
熙熙攘攘,祥和安宁。
祁元祚挑着侧窗看的出神。
席长松无论干什么都会分一丝余光落在太子身上。
一开始是职责所在,后来形成了习惯。
然后移不开眼。
每当太子看向民间,席长松便看到了神明。
前方一阵喧哗。
祁元祚回神,听到了外面一阵阵怪异的叫声。
“吼——!哦——!”
伯劳反应快,连忙将马车停靠一边。
席长松第一个出去,祁元祚钻出来看到一只骆驼哦哦着在大街上发疯。
骆驼是大齐对外贸易流入国内的。
这玩意儿在外边当马用,在大齐内又当马又当牛还当驴。
又能骑还能驮货物,耕地拉锄也嘎嘎好使,太子亲自认证,反正比拉去边疆当蛋肉储备粮的火鸟好用。
只是这只骆驼好像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