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岂不是说陛下此行下江南目的是剪除江南党羽?!
他前几日还想觐见陛下,为牵涉在逍遥楼案、冒籍案中的崔家人求情。
眼下看来这情不止求不得,他们还得断尾求生!
崔容声来回踱步,手中的报纸和从未见过的排版印刷方式犹如锋芒在背,最令他恐惧的还是王李两家一夜之间被挖了根儿。
前几天还与你平起平坐把酒言欢实力相当的朋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毫无还手之力,崔容声怎不恐惧。
投诚,绝对要投诚!他必须让陛下知道崔家的态度!
“你去库房清点一半的金银财宝,登记造册,容我求见陛下。”
当初他告老还乡时与陛下还有几分情面,应是能见到陛下圣驾。
崔管家提醒:
“老爷,陛下说苏州之事全部交给太子,咱们不是先拜访太子?”
“欸—”崔容声拿着一贯的经验道:
“明着是太子,其实背后是陛下!”
“你也不想想,太子才多大,庞大缜密的布局,雷厉风行的手段,这等成熟的帝王心术,太子还达不到。”
“再说,太子行事还能越过陛下?”
“等见了圣驾,太子那里备一份厚礼送去这事就妥当了。”
说完崔容声指着管家规训:“就你这脑子,进了朝堂保准骨头都没了。”
崔管家嘿嘿吹捧着。
外面太子殿下万岁的声音如浪潮透进来,崔容声捋着胡子不断摇头。
这般声势,若太子殿下德不配位,怕要夭折了……
一声声万岁的浪潮冲进崔容声的耳朵,也冲进司马徽的耳朵。
司马徽与崔容声一比,只能说后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
他洞察力敏锐,发现押送囚车的便装骑兵与禁军气质上有很大差别。
非要形容,这两者的信仰不同。
皇帝南下只带了三千禁军,押送囚车入城的骑兵少说千余人,他们不是一批。
这样的速度,应是就地聚集,收到命令后直接抓捕,所以太子有顷刻间联系这群人的手段!
这么忠心,纪律分明,说明经过秘密训练,遍布各地,说明太子早有打算。
在抄家后舆论升起的第一时间,报纸凭空崛起,配合密切,更证明了太子对江南早有布局。
他笃定,六年前的叛军就是太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