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岩层开裂的闷响,原本隐匿的迷宫入口突然显形——竟是座由活字印刷版垒成的碑林,每个木活字都在缓慢蠕动重组。
贺璃月的锁链刚要探向碑林,任天行突然抛出三枚灵泉结晶。
结晶撞上碑文的刹那,《论语》"三畏"章句突然具象成三重禁制,将两个试图偷袭的盗贼残党钉死在"畏天命"的铭文上。
"看活字重组的速度。"任天行示意贺璃月退后三步,看着"仁者乐山"四字在碑林间跳跃组合。
当"知者动"的活字恰好嵌入岩缝时,整座碑林突然如鲁班锁般拆解重组,露出后面刻着《禹贡》地图的青铜门。
贺璃月忽然轻呼出声——门环上的饕餮纹正在吞食星辉锁链的光华。
任天行却将《中庸》拓本覆在兽首,拓本上的"诚"字金光竟让饕餮吐出枚玉琮。
琮体表面的十二节气纹路与空中残存的卦象呼应,在门扉上投影出完整的《河图》《洛书》阵图。
"这才是真正的入口。"任天行将玉琮按向阵眼,青铜门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在门缝开启的瞬间,他忽然拽着贺璃月暴退三丈——门内溢出的不是宝气,而是浓稠如墨的《楚辞》残篇,每一滴墨汁都在地上蚀刻出《天问》的诘难之语。
贺璃月的锁链突然发出预警的震颤,那些墨迹正在重组屈原笔下的"阴阳三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天行却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因为他怀中的《中庸》拓本正与门内某种存在产生共鸣,仿佛三千年前某位大儒的叹息正穿透时光而来......青铜门内的墨色《天问》如活物般游走,任天行袖中《中庸》拓本突然无风自动。
那些蚀刻在地面的诘问之语竟随着拓本翻卷的节奏,化作二十四节气篆文悬浮空中,在两人周身织就青金色光晕。
"天地为棺椁,以问代哭。"任天行并指划过《楚辞》墨浪,指尖涌动的浩然正气将"阴阳三合"的篆文拆解重组。
贺璃月腕间锁链应声绷直,二十八宿星辉注入拆解后的"阳"字部首,霎时将墨色潮汐劈成泾渭分明的两界。
腐殖土突然翻涌出《山海经》异兽图纹,九尾狐的虚影衔着《尔雅》注疏掠过他们头顶。
任天行踏着狐尾残影跃上穹顶,发现倒悬的钟乳石群竟暗合《周髀算经》的勾股图——每根石柱的阴影交汇处,都浮动着《论语》章句的微光。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冷笑一声,将怀中玉匣的"慎独"拓片按在中央石柱。
当拓片上的朱砂印与《为政》篇"五十而知天命"的铭文重合,整座穹顶突然如活字盘般翻转,露出刻满《礼记·月令》的青铜齿轮群。
贺璃月的锁链突然缠住他腰间:"当心右三寸的'孟春之月'字纹!"话音未落,任天行已踩着《禹贡》山川图跃至齿轮间隙。
他手中《大学》残章化作金线,精准穿入"蛰虫始振"的榫卯结构,齿轮转动声里,七十二道机关锁同时弹开。
地面裂开的甬道中,浮出三十六盏青铜豆灯。
每盏灯芯都是蜷缩的《诗经》残句,在任天行靠近时舒展成蒹葭形态。
贺璃月正要触碰最近那盏"所谓伊人",忽然被任天行拽回身侧——灯盏投射的影子竟是倒写的《道德经》,"道可道"三字化作带刺藤蔓扑了个空。
"好阴毒的连环局。"任天行以指代笔,在空中写下《春秋》"王正月"的籀文。
金字烙在藤蔓瞬间,所有青铜豆灯突然调转方向,将"在河之洲"的柔光聚成通往下一层的虹桥。
桥面每块砖石都浮凸着《乐记》五音谱,踩错音阶便会触发《孙子兵法》的杀阵。
贺璃月忽然轻扯他衣袖:"听,商声带煞。"她耳垂上的星纹坠子泛起微光,锁链尖端点在宫调砖石。
任天行会意点头,踏着《韶》乐节奏疾行,靴底每次触及羽音方位,《乐记》中"大乐与天地同和"的篆文便化作护体金光。
第二层迷宫的墙壁竟是用活体竹简垒成,每片竹简都在缓慢蠕动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