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炮的这些都很清楚了，但是作为他们的师部所在，不可能就这么十几门炮吧？”

“好小子，有长进。昨天晚上把他们轰怕了，他们才故意藏拙的。继续用心计算，一会他们就该一起冲了。”

突然，南门方向的炮声激烈了起来，东门方向的炮声沉寂了下来。

“三营在南门快开始了，你也该准备了吧？”

“听声音，差不多吧，现在毁了他们吗？”

“不急，他们机关枪响起第一声以后，才是你发言的档口。”

这也是官军的老套路。

常凯深这个带军风格非常奇怪，武器购买昂撒的，战术采用东倭的，士兵是随便抓九州各地的，军官却是自己家乡的，完全不会因敌变化，比玉帅带军的水平还远远不如，可是玩手腕搞暗算却在任何人之上，所以，玉帅才惜败于他的手上。

“安执委，你说是不是他们的机关枪开始，是不是就应该是我们炮说话了？”

“对，他们就是多少年不变，嫡系非嫡系的将领都按照这个标准卡来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变一下。”

“他们会改吗？除非知道什么叫武大郎开店才会行的，你说是不是？”

武大郎开店，这是茂林寺老方丈经常讲述的齐地的一个典故，意思是“个子超过自己的不要”，就是不许别人高出自己哪怕一点点。

方丈大师以此提醒各堂和各个房头，不要压制悟性高于自己的人，而是要善于发现高于自己的人，这也是千年茂林寺长盛不衰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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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执委与广朋常年在一起，当然知道其中的含义，道：

“所以，常凯深不可怕，怕的是他了解了真正的武大郎 。”

“对，也要掌握分寸，不可以过分放纵。有本事不要紧，就怕过分显摆自己，那是会吃大亏的。”广朋这话是说给安执委听的，就是那一句“洋夷代理人”的话。

因为安执委可能忘记了，炮连连长可是是郭主持派来的挑酒公务员出身，广朋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要他小心祸从口出！

“哒哒哒”、“哒哒哒”，机关枪开火了，几十条火舌喷向南门外三营的壕沟，积雪和泥土被溅起老高，好像是要把空中还在飞着的雪花一起融化成雪水一样。

广朋清楚，厚厚积雪加翻起的泥土构成的“土墙”，就是掩护战士们的最好盾牌。

极柔软，然后极坚刚。

“终于开始了，就是南门！”

广朋看了一眼炮连连长，他立刻会意，跑出指挥所，把敌人炮阵地和机枪阵地的坐标位报给炮阵地。

一瞬间，一阵“哐哐”炮弹出膛的声音发出，在南门城头与城里炸响，一片片白雾腾起，跟着，机枪的哒哒声音立马停止，城里也响起一片哀嚎声，以更加猛烈的爆炸声。

“这一次打的及时，他们的弹药箱被引爆，一时半会，他们的炮不会在开口了。”

“对，除了天上的飞机，炮兵就是陆地上的战争之神，他们一开口，再强大的敌人也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