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承远轻笑一声,放下酒杯,“敬酒的话,爱妃不喝吗。”
丽妃陡然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仓惶间竟只顾得盯着狗皇帝的酒杯,自己忘了喝酒。
对上越承远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睛,丽妃猛地收回视线,仰头将提前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丽妃微微屈膝行礼,柔声道:“陛下,臣妾再去向这场战事的功臣郁大将军敬个酒。”
越承远目光垂落在桌面上,闻言,眼皮抬都没抬,只是抬了下下巴,“嗯,去吧。”
丽妃拂身从一侧的台阶下来走到郁若然和江遇的案几前。
“大将军,此次北境大捷您功不可没,本宫敬您一杯,愿您再立新功,护我大越山河。”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来郁若然放在手边没有动过的酒杯斟满美酒,递还给郁若然。
按理说,后妃敬酒,郁若然理应起身,可他却坐在案几后,神色淡然地接过来酒杯,“当然。”
丽妃微微一笑,尽管觉得郁若然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是收回视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次她没忘记一同喝下。
敬完酒,丽妃回到座位后坐下,殿内微妙的气氛却没有因此消失,疑云反而在朝臣心头越来越重。
不对劲,每天在陛下面前担心着自己脑袋的直觉告诉他们很不对劲。
殿内的乐声如常响着,舞姬们也在殿中央翩然起舞。
突然,一声怒喝打破了本就暗潮汹涌的水面——
“狗皇帝!拿命来!”
“啊——”
“刺客!有刺客!”
拿着短刀的太监从台阶旁冲向越承远,宴席中的家眷们顿时惊慌起来。
然而,御座上的越承远却是看着太监的靠近一动不动,甚至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啊!拿命——”
“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尖即将扎到越承远左胸口时,越景行起身一手从身后的侍卫腰间拔刀砍断其手臂,一脚当胸踹在那人的心窝上。
刺客顿时成一条优美的抛物线从台上重重砸在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