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廊下的李大牛听到动静,忙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声询问:“怎么了,怎...”
等他看清桌子又碎了时,眼角抽了抽,闭上了嘴,自我安慰道,打桌子好,打得好!打桌子总比打人强!
李中兴见状,回过神:“二哥,我们没事,就是吵着云泽了。”说着,他一把扯着白氏的手臂,用力将她拽走了。
李大牛满脑子的疑问,看向陈氏,“云泽为何发脾气?”
陈氏起身理了理衣裳,渐渐从刚刚的巨响中回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将你的两个祖宗请回屋睡觉!”
李云溪:“......”
自己做错了什么?桌子又不是她拍的...
当天晚上,李云溪就从白氏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大概猜出事情的缘由。
六年前,李中兴在书院得罪了人,那人设了局,在先生和白家帮助下,李中兴才得以脱身。
正是如此,白家留了把柄。
如今,白家想拿着把柄,换卤料方子或铺子的份额。
但这两样都不是白氏能决定的,白氏伤心的是,往日疼爱她的爹娘,如今好似换了个人,她出嫁时,爹娘给了近200两的嫁妆。
今日爹娘却要争铺子那点份额,若家中无钱也罢,问题是白家根本就不缺这点银钱。
白氏不理解,爹娘为何要这么做。
但李中兴却很清楚,白家的事,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最终目的,是让自己不好过,想让自己一辈子窝在这小小的禹都县里。
望着还在抽泣的妻子,李中兴咽下满腔情绪,侧过身子,手搭在白氏的肩膀上,轻声安抚。
“云书过了十五要去学堂,这几日你先别去铺子,在家准备孩子读书用的东西。”
“要准备什么?”
“做两个书袋,换洗的长衫...”
白氏在李中兴温声细语中睡着了,可李云溪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把柄如同钩子一般,勾得她心里痒痒。
最后,李云溪起身,反正明日也没什么事,自己何不满足自己一下?
她穿上陈姥爷做的高跟木屐,又用布条将木屐牢牢套在腿上,最后披了件深褐色的床帐,悄声从二楼跳下。
脚刚接触地面,就被门口窜出来的黑影吓了一跳,李云溪眯着眼瞧了瞧,看清来人后,这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踮着脚,走上前,悄声问:“你怎么不去睡?在门口干啥?”
李云泽哼了一声,上下打量,妹妹穿木屐时,自己就听到了声,要不是出来的及时,妹妹肯定又一个人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