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强弱就是这样,不知道哪一天,便是攻守之势易也,强弱颠倒,端看站在什么位置上。

谢明煦连甩了三鞭。

他刚才在左其星身后时,便觉得左其星甩鞭子的动作英姿飒爽,羡慕极了。

如今左其星给了他机会,他自是要体会一下甩鞭子的感觉。

三鞭打完,谢明煦对着罗鹏义道:“这三鞭,便是我替妹妹出的气。”

他说完,便将鞭子交还给了左其星。

左其星有些意外,问:“就这样?”

谢明煦点了点头,道:“我幼时,曾看过大弘刑律,他所犯之事,已经够得上死罪,无需我亲自动手。”

左其星更惊讶了。

虽然谢明煦这个名字一听便不是寻常人家能起的名字,可他逃荒已经是前年的事,两年之前,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便看过刑律,也是着实出人意料。

“你父亲从前是做什么的?”

左其星问,她有些疑惑,若是官家子弟,也不能成为流民。

谢明煦垂着眼睛,顿了顿,回道:“我父亲名为谢坊,从前曾是一名状师,因着为别人伸张正义得罪了人,便落魄了……”

讲到这,他默了默,道:“我从小也曾想过,要读书考个功名,将来做个断案的父母官,定要为一方匡扶正义。可没想到,自己却先成了作奸犯科之人,我,愧对父亲的教诲……”

谢明煦讲到这,心里是无比难过的。

他自小的生长环境,便是规则与道德感很强,他做了与自己的梦想背道相驰的事,也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父亲,对不起“谢”这个姓氏。

可是左其星却不是个能与他共情的,听他这么说,反而笑了,道:“巧了,我正好认识一个干过状师的,经历大约与你父亲相似,回头便让他收你做弟子。”

“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谢明煦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