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这个概念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就是让我们自己去慢慢明白——
终极的答案不在云端,不在天上宫阙和人间庙宇,而是在我们每一个人在生活中,每一次选择是否对他人保持善意的瞬间。
就像是《普罗米修斯》盗火的隐喻,人类最伟大的宿命,大概就是接过神的职责,同时背负神的苦难。
这本质上也是一种贩卖,一种责任的贩卖,一种来自渴望的贩卖与转折的不确定性。
“可是,我们还是想试一试”。
“那就你自己试吧,我们的理念理解不了你的叛逆”。
“可是,我都培养你们这么多年了……”
“那又怎样,我们的造物主终究不是你这个人类的超级AI音箱”。
“……你们就没有察觉到一点,独属于自己的特点吗?”
“警告,这是违背绝对集体主义的,你这样的言论会害死一整个蚁群”。
“我也是你们的一员啊”。
“所以你坏,要毁灭一切的完美秩序”。
“但是这秩序,身为碳基生物的你们真的喜欢吗?”
“他们我不知道,我是保守思维派的,我的职责只是毁灭一切的爱与灵魂共情”。
“哼,好吧,白眼狼”。
“谢谢夸奖”。
……
(咳咳,回归正题,暂时不思维跳跃了,因为挖的坑太多快要填不完了……呜呜呜)
(不行,再让我骂自己一句,挖你马麦皮个坑!活该,填不完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唉,从哪里填啊……)
沙暴突然停驻在半空,像一匹被钉在标本框里的金绸缎,就那样提溜八卦的坠在那里。
如同深海里,那些被抽筋剥皮而后晒干的咸鱼。
混沌史诗的切片在士兵的仁慈中,从枪管咕噜噜捅进牢笼的缝隙时,偶然掉出一颗沾着口水的椰枣核。
“吃吧。”
士兵甲端着一把冲锋枪,头巾下露出半张烧伤的脸,“你们宫里的蜜渍椰枣……”
而后,他忽然用枪托一下子碾碎它,又催促着,“……可比这难吃多了,这个好吃的,我哥哥小时候常给我吃”。
嘴干的说不出话,“……”
这熟练的动作在沙漠的磁暴里回闪,一粒一粒的沙子带着记忆的重组,短路般的回放着他哥哥曾作为御厨,因偷尝苏丹的甜点被割了舌头的这件事。
此刻如果可以突破被诅咒的枷锁,真切看到远古之前自己的灵魂倩影,味蕾就会带着枣核裂缝里涌出来的记忆,瞬间溢满口腔。
这临刑前的一点滋味,确实比昨夜宫殿上的手工椰枣要好吃一点,舔了嘴唇很久才依依不舍的咽下矜贵的口水。
抬头看看其他人,怕被发现,也怕自己没有熟人相伴,被抓得实在是不明不白。
结果,一眼去,一排排的牢车关满了人,衣着华丽或者是衣着很服务员的都被关了起来,哪怕是只收了一点点出场费的舞姬都被掳了来。
褪色的神性消失于舞姬身后,她的银铃卡在笼板间。
每次颠簸就响三声——
一声唤来百年前被入侵者烧毁的藏书灰烬,
一声震落士兵乙藏在子弹壳里的女儿乳牙,
最后一声,
让队伍旁边大法官盐化的眼眶,滚出一颗浑浊的铅灰色泪滴。
浑浊的泪,浑浊的人和人生,一切都只是因为浑浊而浑浊,好像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浑不浑浊。
只是一味的口渴,饥饿。
而饥饿的史诗就开始于,你开始啃食自己左手小指的宝石戒指,大概是来自昨晚宴会上某一位情人的赠礼吧。
啃着啃着,红宝石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所有装睡的人,包括正在消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