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大魏的最东境不是会稽郡,是长平,长平以西还有河毓郡。
河毓郡有两对兄弟,温家兄弟和玉家兄弟。
温家的哥哥最大,比弟弟大了很多,一直是四个人中的引导者。在温九清活着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追逐温九清的步伐,在那个男人死之后他们也在一直追逐他的步伐。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男人很久之前就站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笑着等着他们。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们无数次奔向那个男人。
“清哥的仇还没有报呢。”
玉琅子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温北君的胸口。他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那是一个太久远了的晚上,大抵是十七年前,他还没有入伍,仍旧是河毓温家最年轻的公子。
不过十四岁的温北君拼命的跑在温九清和玉琳子的身后,一旁是摇旗呐喊的是玉琅子。
“嗯。”温北君转过了身,“我记得的,玉琳子的仇我也记得,族兄的仇应该算在谁身上我也知道,但不是现在,现在不是时候。”
他们都知道,玉琳子死在如今的大魏天子元孝文手中,可他们都要装作不知道,不敢知道,甚至还要对着杀了玉琳子的仇人摇尾乞怜故作忠诚。
玉琅子的眼神锐利如刀:“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到我们都老死在床上?北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
温北君没有立即回答。帐外风声呜咽,仿佛十七年前那个夜晚的哭嚎。他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