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还能回去吗?
她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
现在回去,有第一个难保不会有第二个。
她擦了擦脸庞的泪,脚步坚定地一路快步,到后面蒙头跑了起来,直到撞到人,跌坐在地上。
男人眼睁睁看着她投怀送抱,又看着她跌落在地,垂下身侧的右手微微动了下。
他眉目疏淡,长睫在昏暗的月光投下薄薄地阴翳,嗓音冷淡中夹杂着疑惑:“陶桃?”
地上的少女身形一顿,眼睫微颤,而后抬头眸光对上他,眼角泛起红晕,含着水光。
只见她声音颤抖着说:“我、我杀人了…”
她看起来怕极了,鬓发凌乱湿湿的,神色满是惊慌无措,瑟瑟发抖的样子着实有趣。
段乾忽而勾唇,浓黑地眼眸晦暗得如同深渊,染上些许地邪佞和恶劣。
“杀人而已,怕什么?”
陶桃一愣,有点听不明白他的话。
他缓缓半蹲下身,冷白的指尖擒住她尖俏的下巴:“哭什么?看你脏兮兮可怜的样子…真是……”
真是让人更想弄坏她。
下巴传来冰冷地触感,她突然心里腾升起比方才还要强烈的危机感,就像那条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乌梢蛇。
在她愣神的时候,身体骤然腾空,眨眼间就被他抱在怀里。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的手不安地攥紧他的衣襟,立马变得皱巴巴的,还沾上了血污。
他垂眸瞥了一眼,一寸千金的云绫锦缎面料制成的衣衫,就这么毁了。
她察觉到他目光的所在位,刚要松手,下一秒他对上她的视线。
“难不成你还真是路过枢密院…”
懒散的话音里带着一丝轻嘲。
她立马低下头不说话了。
经过走廊,穿过庭院,他站在门口伸手推开,抱着她走了进去。
将她放在软塌上,而后转身取来药物和包扎的东西。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垂首的模样,像是受到惊吓,短暂收敛了尖利的爪子。
“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