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我在雍平看到那么多木质房子,而且风格跟这里完全不同呢?”赵佳瑶好奇地问,显然想追根究底。
“这……”何骏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时语塞。
早知道她对这感兴趣,昨晚就应该多做点功课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见赵佳瑶还盯着自己,张天云笑着打圆场:“咱们别站在门口啦,不是来吃饭的吗?”
何骏赶紧附和,一马当先冲进包房,可赵佳瑶却纹丝不动,依然盯着张天云,把他堵在门口。
“民间的房子可不是餐馆,得方便老百姓干农活。
那种上面住人、下面关牲口的房子,为了通风透气,不会装得严严实实,就成了悬空的样子,那叫吊脚楼,明白了吗?”张天云一边摇头一边解释。
赵佳瑶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半天才迈开步子进了门。
张天云偷偷瞄了一眼何骏,哎呀,这小子又吃醋了。
大家坐下来后,服务员很快就开始上菜。一看这架势,何骏肯定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都认识他,客气地叫他何公子。
不过这顿饭张天云吃得那叫一个没味儿,一来赵佳瑶坐在对面老是皱眉,二来何骏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敲包房门,服务员开门一看——嘿,瞧外面站着的那位帅小伙,年纪嘛,也就三十刚出头,打扮得那叫一个清爽干练,
就是长相嘛,稍微有那么点小家碧玉的感觉,小鼻子小眼睛的,透着那么一股子机灵劲儿,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哎哟喂!这不是何大公子嘛,您今儿个咋来得这么早呢?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给您接风洗尘啊!”来人一开口,那叫一个热情洋溢。
何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招呼道:“老王啊,来来来,快请坐!这不,特意给您留了个好位置呢!”
说完,他又转头向在座的各位介绍起来:“这位就是我们花溪村的当家人,王权王书记,咱们未来的厂址就在他管辖的地盘上。”
“老王啊,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得多多关照啊!咱们做的也是高科技的电子产品,可得靠您罩着点儿!”
“何公子,您这话就见外了,您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嘛!咱俩谁跟谁啊!”王权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天云在一旁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几位,心里暗自嘀咕:
这世道还真是小,冤家路窄啊!虽说自己和王权算不上冤家,但也算是神交已久。
上次科里几个同事来穆县找他了解情况,这家伙的态度那叫一个粗鲁,差点儿没和同事们干起来,还放出些恐吓的话来。
几人寒暄了几句,王权便坐了下来。
何骏叹了口气,关切地说道:“老王啊,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儿,小儿不幸夭折了,你得节哀顺变啊!”
王权摆了摆手,连声道谢:“这事儿就别提了,一提我就来气!上次为了这事儿,我还跟那个医生干了一架,气都没消呢!下次再见到他,我还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张天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这王权可真够狠的,出口成章,动不动就要动手,这哪儿像个党员啊,简直就是黑社会老大嘛!看来穆县这地方,他八成是个地头蛇。
“王哥,您这事儿可闹得有点儿大啊!我听说影响很不好呢!”张天云眯着眼睛,试探着问道。
王权斜睨了张天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嘿嘿笑道:
“影响不好?不就是几个学生娃瞎闹腾嘛!还有那个什么督查室,还跑来查我,什么三科的,当时我就想砸了他们的人。
后来还有个什么科长打电话威胁我,结果呢?老子在市里有人,那哥们儿叫啥来着,反正是个不长眼的家伙!结果呢?还不是屁事儿没有!”
他一说完,自个儿先咧开嘴大笑起来,何骏也跟着笑,但那笑容嘛,嘿嘿,有点意味深长!
笑够了,正当他要继续往下说,张天云轻轻按了他一下,悠悠道:
“王哥,照您的意思,那江南医院的证明也是糊弄人的啦?”张天云一脸轻松,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
“这……”王权脸色一变,眼睛眯成一条缝,瞅着张天云:“您是……”
“哎呀,误会一场!误会!老王啊,我这哥们儿可是省委督查室三科的科长,张科长!
今天特地抽空来跟王哥通通气!来来来,天云,跟王哥握个手,咱们以后都是朋友!”何骏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一脸和气生财的模样。
张天云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这何骏玩的哪一出啊?简直就是一石三鸟嘛!
既敲打自己别忘了身份,让自己低调点;又在美人面前给自己穿了个小鞋;再顺便展示一下何家在江南的地盘儿,告诉大伙儿,跟着何家混,才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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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何大公子是料定了督查室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儿,自己没法再查了。
名义上是拉自己一把,实际上嘛,嘿嘿,也给自己挖了个坑。蓉城汰渍档的头号人物,果然心思细腻,城府深沉。
“哈哈,张科长,既然您是何公子的朋友,这事儿咱们就算翻篇了,不打不相识嘛……”王权边说边给何骏使了个眼色,俩人跟演双簧似的。
张天云心里跟明镜似的,抬手打断了王权的话:“王先生,我看您和何公子都误会了。我今天来穆县可不是为了这事儿,不过嘛,刚才我发现了不少疑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结了,还得继续查!”
说完,他脸上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省委督查室,那可是代表着江南省委的脸面,这事儿的结果,保证让您大开眼界!”
“你……”王权一愣,看向何骏:“这……何公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