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缓缓展开,双手奉上。“烬尘花根茎……带回来了。”
那是一块红色的帕子,里面好像包裹着什么。
琅祺细长的手指向红色的帕子伸去,指尖忽然一顿,一股凛冽的电流从指尖开始传遍全身,让白衣下的身躯不禁一颤。
手指停滞片刻,重新稳稳地接过帕子。这不是一块红色的帕子,原本该是一块洁白无瑕的帕子,只是被血迹染红。
那殷红饱满,毫无白色的残留,就像染坊染出的布,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如此大的血量,当时情况的惨烈程度已可想而知。
琅祺心中紧绷着,帕子因血的凝固而变得微微僵硬。层层包裹的帕子被小心打开,里面有几根根茎,不过已看不出原本的土灰色。
这便是百里川想要的烬尘花根茎。
他将帕子放于桌案,转身蹙眉把越无染扶起,问道:“百里川呢?”
“接应之时,七王爷……已身负重伤。宫中兵卫超乎寻常,应是早有预谋。他将此物交予属下后,便被追兵扣押。受了楼主两掌还能突破重围来到宫外……已是震惊的事了。再被抓回去……”越无染话音停顿,似有痛惜,“……只怕凶多吉少。”
越无染脑中回闪当时情景,那只伸来的手,没有指甲的手,仍让他心留余悸。回去后,只怕受的只有更多。
“如此,已是他的极限了吧。”琅祺思量,眉峰微聚。“无染,辛苦了。下去吧,好好休息养伤。”
越无染拱手,随即被门人搀扶下去。
琅琪漠然,面色凝重。他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里尚有一丝惋惜。这块染血的帕子,是百里川留下的最后的遗物吧。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昔日的事情。
初识,百里川的到来很突然,是慕阳领回来的。
他站在师父的身后,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俊美男子。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气质。那时想,身为皇子在宫中受人不少爱戴恭维,对人自认高人一等。从内心中对这位皇子没有好感。
只是奇怪,慕阳却很认可他。见过师父,师父不想掺和朝廷的事,本无意收徒。在慕阳的极力推荐下,师父勉为其难决定教授他一些。
那段时间很短,大概一个月。因为西野军营尚无战事,便来了。
那时,每每从远处经过,都能见他在院子里练剑。
一日,倏然而至的身影拦下了行走的脚步。“大师兄,你教教我那招‘一点红’吧。”
白衣背手,后退一步。“你不曾拜师,我不是你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