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延言对此只能听令,却无法追问。可他清楚,王爷的所作所为全因为一个人。
百里川沉思片刻,突然睁眼,瞳孔微缩,血丝仿若蔓藤般爬上他的眼白。剧痛使他身躯战栗,伫立原地。喉咙间发出压抑痛苦的低吟。
他勉强起身,来到书架前,打开密室。风卷起里面画像,画轴碰撞墙壁发出声响。
百里川举起微颤的手,手背处隆起一个小包,然后沿着他的脉络从手臂经过,直达他的心口。
这一切虽在衣下遮掩,但从百里川痛苦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它让人痛不欲生。
百里川向旁伸手,延言会意,长剑割破手指,口子不大,可血液就像被吸走一样,逐渐染红桌上一张白笺。
待明日干透,便成了一张红笺。
书房密室里便又多了一张写着“雪落百里,皆是你我”的红笺。
百里川的眼前模糊,天旋地转。此时的红笺飘啊飘,好像活的一样,发出刺耳的笑声,仿佛在提醒着他——每一股噬心痛楚都在证明它在长大。
为了让它长大,你不得不让她哭。
因为,它爱极了她的眼泪。
这噬心不痛的。
最痛的是你,要假装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香罗守着紫苏一夜没睡,早上顶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哈欠,给紫苏端了水洗漱。
“放下吧,去休息去。我又没什么事情,你还真守了一夜不睡啊。”
“主子经历了那样的事。王爷临走特意吩咐奴婢看着主子呢,要是奴婢不称职,王爷是会罚奴婢的。”香罗又是一个哈欠。
“没谁要惩罚你,王爷又不在这,不会知道你称不称职的。”
“可是……奴婢看您心情不是很好,怕是您有什么心事,奴婢这样呼呼睡着也不妥不是。”
香罗悄悄凑近。
“今晨奴婢已经打听过了。王爷昨晚上没去那边,在书房待了一宿呢。所以,主子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紫苏淡然一笑。“你这丫头竟有这心思。”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连香罗都看得出她的心思吗?为什么那个人却要无视?而且,昨晚他明明以灵巧儿为由拒绝了她,却又不去灵巧儿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