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山下不远处看到倒了一个人”
这日清晨,扫院的童子来报。
阴宽带着人前来,阴宽用力翻过纸人张,只见他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上布满了碎屑,像是被火灼烧过。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上刻满了疲惫与痛苦。
纸人张的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被狂风肆意吹打过,几缕发丝紧紧贴在他满是汗水与灰尘的额头上。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胸膛快速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艰难地拖拽着沉重的风箱。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又被风干,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汗渍,散发着酸腐的气味。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手指因为缺水而变得干瘪,指甲也失去了光泽,呈现出一种灰暗的色调。干裂的掌心满是伤口和老茧,一道道血痕交错其中,仿佛在诉说着一路的艰辛。
“他好像见过,是不远村纸扎店的老板纸人张。”一旁的童子失声道。
“快快扶起,抬回观里。”
纸人张缓缓睁眼,朦胧间,只见一张张面孔围在四周,神色各异,或关切、或好奇。他的目光游移,最终落在身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上。这男人长着一字横眉,眉如利刃,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劲儿。
“您是崔道长吧。”纸人张握住了崔正英的手,没错,因为他听到过茅山之上有位能人,一字横眉,眉毛是他的身份特征。
“是,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来。”崔正英见纸人张想起身,连忙按住。
纸人张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我满心慌恐,挨家挨户地找,推开家门……就看到村里的老老少少,全变成了纸人,直挺挺地立在那儿,脸上的神情还维持着生前模样,却没了一丝生气。”说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