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倒是快。"苏凌反手将铜钱按在渗血的锁骨处，蛛网黑纹突然像活物般裹住钱币。

他后撤半步避开从地缝钻出的青灰色触须，发现那些触须尖端都长着潘幽的瞳孔——十七对琥珀色虹膜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收缩颤动。

寺庙穹顶传来瓦片爆裂的声响，苏凌甩出软剑削断三根袭向后心的触须，腥臭汁液溅在典籍残骸上竟发出开水浇雪的滋啦声。

他屈指弹飞沾血的开元通宝，铜钱撞在承重柱上反弹出七道残影，将东南角的供桌劈成燃烧的楔形木块。

借着火光，终于看清那些幻影的真容——每个都是三头六臂的青铜傀儡，关节处却嵌着现代军用芯片，胸腔里翻涌的也不是妖气而是某种暗紫色能量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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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级纳米机器人？"苏凌舔掉滑到唇边的血珠冷笑，腕间黑纹突然拧成荆棘状刺入掌心。

当剧痛顺着神经炸开的刹那，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能量流体内部的分子结构——那些纠缠的碳链里居然裹着白灵的怨气结晶。

三具傀儡突然以三角阵型包抄而来，六只机械臂同时弹出高频粒子刀。

苏凌后仰躲过横削咽喉的利刃，腰身拧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软剑擦着粒子刀表面拉出串蓝紫色火花。

他忽然注意到每当自己施展青城山剑诀，傀儡胸口的能量流体就会提前半秒涌向对应方位。

"原来如此。"他故意卖个破绽，在傀儡扑来的瞬间改刺为挑，剑锋看似劈向天枢位却在最后一寸陡然转向摇光。

果然有三道粒子刀提前封住虚招轨迹，真正杀招却漏出了半尺空档。

苏凌趁机将含在舌尖的血雾喷在罗盘上，那些凝固的血珠突然沿着卦象纹路燃烧起来。

"离火生风，坎水化雷！"他旋身踩碎两块地砖，碎裂的陶土竟自动聚成先天八卦阵图。

当第八具傀儡的粒子刀刺穿残影时，燃烧的罗盘突然爆出电网般的金光，将整座密室照得纤毫毕现。

苏凌瞳孔骤缩——每个傀儡的芯片位置都对应着市政厅投影里某个热源坐标。

黑纹突然从脊椎窜上后脑，苏凌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鬼使神差地并指划过剑刃，任由鲜血浸透篆刻着"破军"二字的剑脊。

当软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时，那些原本凶悍的傀儡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僵在原地。

"白灵的怨气，潘幽的瞳术，还有军用科技..."他冷笑着将血剑插入八卦阵眼，"你们主子倒是舍得下本钱。"剑锋没入地砖的刹那，傀儡胸腔的能量流体突然沸腾倒流，十七具机械体如同提线木偶般相互撕扯起来。

芯片爆裂的火星溅到苏凌手背，灼烧出的伤口里竟渗出带着檀香味的金血。

当最后两具傀儡同归于尽炸成废铁时，密室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

苏凌抬手接住飘落的青铜碎片，发现每片内侧都蚀刻着微缩版五芒星阵——与典籍中那个倒悬阵法正好构成镜像。

他忽然想起潘幽油纸伞转动的方向，左手不自觉地在虚空勾画起双重星阵的重叠轨迹。

"原来这才是钥匙。"蛛网黑纹突然从右臂蔓延到全身，苏凌感觉五脏六腑都浸泡在滚烫熔岩里。

他踉跄着扶住供桌残骸，看见自己吐出的血雾在半空凝成阴阳双鱼，而悬浮的罗盘虚影正将卦象投射在鱼眼位置。

当阴阳鱼开始顺时针旋转时，那些散落的傀儡零件突然浮空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