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嶋安看着脸上始终带着愁容,长得也一脸苦相的涂君房,没忍住笑了一下。
“抱歉。”
“没关系。”
涂君房望着天上的明月,面容凄苦。
“悲观主义的定义是恶是统治世界的决定力量,其中对于道德的价值在于戕灭欲望,这么算来,我好像还真是个悲观主义者。”
“这话谁说的?”
“尼采?还是叔本华?忘了,不过他俩是悲观主义的代表,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
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涂君房将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并且将其摆放在窗台上散味。
“不用那么麻烦的,一点点而已。”
丁嶋安笑着说道。
“没事。”
二人有礼貌的完全不像是全性的人,很多人都做不到他们这般照顾别人的感受。
“听说涂先生是三魔派的弟子?”
虽然认识,但是之前很少有机会深聊,如今倒是给了二人一个机会。
“算是吧,毕竟三魔派已经没了,我继承的衣钵也不完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
“就像是那条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之船,古希腊哲学家提出的一个悖论,如果一条船每次更换零件都只更换一部分,那么当它原本的最后一个零件替换掉的时候,它还是那条船吗?
涂君房挠了挠头。
“是挺像的,没了三魔派的师长,不在三魔派的驻地,学了半卷功法,和顶着原来那个名字的新船好像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涂先生愿不愿意收我为徒?”
丁嶋安饶有兴致的问道。
“图穷匕见啦?”
涂君房也笑着回应道。
房间里的气氛格外和谐。
笑声平息后,涂君房打量了下丁嶋安,“你好像确实是个三魔派的好苗子。”
“三魔派以三尸神为立派根本,上尸好华饰,中尸好滋味,下尸好淫欲,你好像一点都不粘,说起来还真像个苦行僧。”
“不过,我的功法有问题,少了服药,一旦引出你的三尸神,你没了降伏的办法,只会渐渐地迷失在其中,反而少了现在的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