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青龙社的布料成本价？疯了吗？”

“许志远这是要抢生意，还是要做善事？”

“妈的，以前买块布比买条命还贵，他居然白送一样卖？”

各大社团、黑帮、洋行商人，全都陷入了震惊和不解之中。

但九龙的百姓，沸腾了！

“许生是活菩萨啊！”

“老头子，明天把咱家唯一的褂子也换了吧，终于能穿新衣了！”

“我闺女出嫁，本来打算借邻居的旧嫁衣，现在能买新的了！”

第二天，纺织厂门口人山人海，长队排了整整三条街，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抢购便宜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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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社的厂区空地上，站满了一群古惑仔。

他们不是来寻仇的，而是被许志远召集来——种田的。

没错，就是种田。

许志远拿着一把铁锹，走到空地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抡起铁锹，狠狠地砸进坚硬的泥土中。

“咚！”

第一块硬土，被撬起，泥土翻滚，尘土飞扬。

可是——

周围的百号古惑仔，一个个扛着铁锹、锄头、镰刀，却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迷茫。

“……大佬，我们是来种地的？”山鸡咽了口唾沫，手里握着锄头，像是握着一把陌生的武器。

“我十五岁斩人，三十岁学种地？”大天摸着锹柄，苦笑着摇了摇头。

阿南沉默地走上前，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放在手心里轻轻碾碎。

他的手指在泥土间游走，像是在触摸某种久远的记忆。

低声说道：“当年潮州饥荒，我阿爷就是饿死在田埂上的……”

全场寂静。

许志远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现在，我们不再让九龙的兄弟们挨饿。”

就在这时，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个瘦小的老太太，人称七姑，年轻时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她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满头白发的阿婆，个个脸上布满风霜，眼神却透着一丝忐忑。

她们是九龙城寨的寡妇团，年轻时丈夫不是战死，就是被社团斗争害死，如今靠捡破烂、替人洗衣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