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快找大夫去!"
我一声厉喝,惊得刚归巢的鸟雀“扑棱”着再次飞起。
裴剑的反应快如闪电,转身就对身后的亲兵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不远处便立刻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随行军医正快马加鞭赶来。
慕容卓的身子在我臂弯里沉得惊人,玄色官袍被血染透。
我在心里不断地自责着,先前怎么一直未察觉到他背后的伤。
他傍晚独自一人离开之时,竟也没想到要派几个得力的侍卫跟着他。
可这会,无论我再如何的自责又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散乱地黏在颈侧,发丝间还夹着几片诡异的蓝色花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慕容卓,撑住!"
我咬牙将他打横抱起,他腰间的玉佩流苏缠住了我的玉带,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怀中的身躯比想象中更为单薄,隔着官袍都能摸到嶙峋的肋骨。
萧燕燕一个箭步上前掀开车帘。
尚柔已经利落地拆下自己的软垫铺在车厢里,我将慕容卓小心翼翼地放到软垫子上,那金线绣的海棠花瞬间被血染成暗红色。
"四郎小心他的背!"
萧燕燕突然惊呼。
我这才发现慕容卓后心处还有道寸许长的伤口,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是毒箭擦过的痕迹!
他无意识地攥住了我的袖角。
“陛下!”
那双执笔握剑的手此刻冰凉如铁,脸色惨白的可怕!
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别说话,快让军医看看。”
慕容卓微微点头。
"陛下……"
尚柔颤抖地递来块帕子,声音发抖,"陛下,快看丞相大人的嘴唇……"
慕容卓素来浅淡的唇色此刻泛着诡异的紫,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沫。
我接过尚柔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拭时,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喷出的血点溅在车壁上,竟腐蚀出几个细小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