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她回答，两位妈妈已经行动起来满足她的要求。

孙莎莎被她们扶到床上靠着，她们细心地帮她调整位置，掖好被子，轻柔小心，避开任何碰触她的右臂的可能。

帮她弄好后，孙妈妈轻轻地摸两下她的头发，看着她精神不足的样子叹息一声。

王妈妈朝她安慰地笑，说：“我们出去吧，让莎莎好好休息。”

两位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孙莎莎仰望天花板，盯着晶莹的吊灯细细感受手臂的疼痛，心想“痛吧，痛吧，看看你到底能痛到什么程度？要么就痛死我，要么你总会慢慢消失”。

她想到她在赛场上时，那一瞬间剧烈的、撕裂的疼痛席卷而来，大脑被刺激得只剩一个疼，感觉疼的不只是手臂而是全身，什么反应都做不了，任何想法都没有，只有疼。

她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痛苦到来时，身体会产生最直接最本能的反应，不会有平时想象的那么无畏，那么坦然，那么轻松，更不会因自己的意志而改变，自己是被动承受，必须听命行事的那一方。

她的思绪被王头头开门的声音打断，他端着水杯走进来说：“吃药了。”

他坐到床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分药出来。

“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成了独臂侠，可是不像杨过那么潇洒，还能成为一代大侠。”

“宝宝，你在一本正经说什么笑话，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我觉得身体挺神奇，我把它弄坏，它自己可以长好。”

“快吃药宝宝，疼糊涂了都，牛头不对马嘴。”王头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孙莎莎就着他的手服药，然后说：“我在客厅坐一会儿就感觉爸爸妈妈们气氛低沉，你整天和我黏在一起，你不会觉得压抑吗？”

“宝宝，你知道为什么你成不了独臂侠吗？”王头头嘴角含笑问她。

“没严重到那个程度，运气好。”孙莎莎认真回答，她深深地认为她比世界上好多人都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