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傻,竟然一直在担心他是否遭遇了危险,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甚至还因为过度担忧而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太多的担忧与失望,让她的心渐渐变得麻木。
或许是期望一次次落空,又或许是患得患失的情绪消磨了她的热情。
她依然会时常一个人安静的待在玲珑院,只是目光不再急切,不再满含期待。
心中也不再泛起波澜,只是淡淡地想着,也许世间的男女之情本就如此。
那些炽热的誓言终会随着时间消逝而逐渐冷却,爱到最后,结果都一样。
就像一杯已经变凉的开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滚烫。
……
第七天,沈崇礼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总算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帝都。
一路上,他心中满是愧疚与思念,恨不得立刻飞到小月身边,解释自己为何这么久才归家。
一进府门,他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便径直朝着玲珑院匆匆奔去。
回到玲珑院,他到处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爱妻的身影,于是叫来了婢女问话。
“少夫人呢?”他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禀报少主,夫人她出门了。”婢女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
“去了何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怎么不跟着去?”
只见他一双剑眉瞬间拧紧,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不满。
“少夫人并没有说去何处,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她只说不需要我们跟着。”
这名婢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应,生怕触怒了此刻情绪焦急的主子。
沈崇礼心中一沉,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思索着小月可能去的地方。
回想起自己那天不辞而别,且这么多天音信全无的行为,的确太过分了。
他不禁自责起来,害怕小月是因为想不开而怄气跑掉。
“来人!备马!”沈崇礼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吩咐道。
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找到小月,向她解释清楚一切,并祈求她的原谅。
府门外,下人牵来了马匹,沈崇礼接过缰绳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那匆忙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远方。只是不知这茫茫人海,他又该从何处寻起?
……
此时白云观内,香烟袅袅,到处一派静谧而祥和的景象。
小月与云鹤道长沿着蜿蜒的石阶,缓缓拾阶而上。
二人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时有微风轻拂而过,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恭喜杜姑娘,很快就能了却这三世姻缘,回归仙班。”
云鹤道长身着道袍,仙风道骨,声音平和而沉稳,仿佛这简单的话语蕴含着无尽的玄机。
“道长,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这段姻缘怎样才能算了却?”
小月秀眉微蹙,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
沈崇礼的突然离开,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道长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缓缓开口:
小主,
“他已经许你正妻之礼,你只要能平安诞下腹中之子,将孩子交给他。
你与他这段情缘便算两清了。”话语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呢?”小月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未知的恐惧。
“若是这样,你就只能想办法再怀一个。直到给他生下一个孩子为止。
否则……这第三世姻缘就相当于渡缘失败,前功尽弃。”
言罢,道长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
小月听闻,心中一阵恍惚。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本以为与沈崇礼的爱情是命中注定的姻缘,一定会有始有终。
却万万没想到,在人家的心里,不过是一段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的关系罢了。
“那……如果前功尽弃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小月的声音微微颤抖,满心的恐惧如潮水般翻涌。
她紧紧盯着云鹤道长,仿佛在等待一个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最终审判。
“你可能会失去仙籍,而且会永远滞留在你曾经去过的那个废土时代。”
云鹤道长的目光平静而凝重,语气温和,所说的话却狠狠地砸在小月的心坎上。
“在你成功与沈青山的三世姻缘,每一世都能善始善终之前,你会一直在废土世界轮回受苦。”
听闻此言,小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
那个废土时代,充斥着荒芜与绝望的世界,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失去仙籍,意味着她将彻底告别原本安宁祥和的仙界,被困在凡间这无尽的苦难之中。
然后历经无数轮回,只为完成那看似遥不可及的三世姻缘。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月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没想到这段三世姻缘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残酷的惩罚。
“杜姑娘,一切都是命数与因果,沈青山既是你的缘,亦是你的劫。”
云鹤道长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与不忍。
“从你决定下凡与他了缘的那一刻起,便已踏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
此缘不了,你就永远欠着一笔情债未消,唯有坦然面对,方能得到解脱。”
小月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连绵的山脉,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废土的恐惧,又有对沈崇礼复杂的情感。
此刻的她,犹如置身于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中孤独无助的漂泊。
她非常清楚,无论这个男人是否爱自己,也无论前方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为了摆脱这可怕的惩罚,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去面对,直到平安诞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