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脏……”玄墨将头低下小声地说道。

“那回家后再洗吧。”夏绵继续伸着手。

玄墨看了看夏绵，抿唇将手放了上去。

刚放上去，温热的触感便将他的手包裹了起来。

夏绵牵起了他的手。

玄墨的东西少得可怜，看着两件偏大的衣服还有一个牙刷、有些旧的牙杯，李景川抿了抿嘴，有点想给他都扔了。

“再买新的吧。”李景川直接开口道。

“可以吗？”夏绵弯腰看向玄墨的眼睛，一红一蓝。

“随便。我不在乎。”玄墨说着把夏绵的手攥紧了一些。

他的眼睛不好看。

有些担心夏绵会像其他兽人那样害怕这样的眼睛，他连忙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没有要拿的东西，他们也就离开了那栋房子。

玄墨抬头看向已经有些西斜的太阳，他不喜欢这种时候。

在福利院里，这种时候他都会待在那栋废弃的房子里，通过破旧的窗户看太阳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听远处孩子孩子的欢声笑语，直到阳光再也照不到他的脸上。

小主，

在被领养的家庭，这种时候他的养父母就会回到家里，他就会看到他们嫌弃恐惧的神色，听到他们抱怨的声音，直到夜色将他独自一人紧紧包围。

他看向还在牵着他的夏绵的手，悄悄攥紧了一些。

“那我去找那个湘香签字，你带着他在这里等我一下吧。”夏绵说着将玄墨的小手递给李景川。

李景川瞥了一眼玄墨的手，有些无语地想，都多大了，不用牵着也没关系吧。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将他的小手握住，“好。”

玄墨看向李景川手上还存在的牙印，连忙错开视线，他们带自己离开这里后，要是真的不抛下他，想卸他的下巴那就卸吧。

真的就如同羊角兽人说的那样，就只是签了一个字，做了一个信息登记，很简单地就把玄墨从那里带了出来。

再次走下人满为患的电车，他们终于回到了D区。

两人又带着玄墨买了一些东西才向他们居住的地方走去。

当时登记信息时，李景川就发现了，他们之前的身份居住在同一栋居民楼里的不同楼层。

李景川站在楼下看向很有年头的老旧居民楼，他撇了撇嘴，这里好像要比那个福利院里的废弃小楼更破旧一点。

“我们先去你那里吧。”夏绵说完，向着居民楼里走去。

已经不太灵敏的声控灯即使亮起来也一闪一闪的好像随时要熄灭。

楼道扶手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们顺着不宽敞的楼梯向上爬去，顺着楼梯的弯直走向，他们走过二楼的六户人家，又向上爬了一层，来到了李景川之前租的房子前。

位于3层的一个角落。

“钥匙呢？”李景川看着九七问道。

“在你的口袋里了。”九七仰着头摇了摇尾巴，“虽然你们没有原来身份的记忆，但是其他的东西都是可以用的。”

“这种身份……”它想了一下主系统当时的话，又开口道，“相当于我们植入这个小世界的病毒，所以不能选择对小世界影响大的身份。”

“而且小世界有排异的现象，一旦宿主穿越过来激活身份，就会被小世界感知，所以在世界线理应终结的时间点就需要离开了，否则会引起小世界的混乱。”

它重复了一遍主系统对它说过的话。

李景川将钥匙插了进去转动，“你们弄的这病毒最好智能一点，能多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屋里混乱的场景震惊得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家？

到处都是乱扔的衣服，铺散满地的啤酒瓶，还有各种吃剩下的垃圾，甚至现在那小小的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综艺片段。

‘哈哈哈哈。真的吗？’

在他们的沉默里，电视机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

“我的身份是个乞丐，是吗？”李景川瞪了一眼还在门口的九七。

“不是啊，他有家的。”九七从他的腿边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向里看去。

‘哈哈哈哈，真的是这样的。’

电视机里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