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很不好

她精神不济,迈过门槛时绊了一下,险些磕在案几上。

“已经很久了。”

江淮止将茶盖叩得叮响。

“可想出化解气硬功反噬的法子?”

窗外残阳把清清半边脸照得发灰。

她盯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

“没有。”

茶盏重重顿在案上,却并未溅出半点茶汤。

“你为了救景深,可以短短时日便想出压制八珍玉蛇的法子。”

江淮止捻着腕间佛珠冷笑。

“如今怎就变得如此笨拙?”

听得他提起景深中毒,清清蓦地抬眼。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顿了顿,立即追问。

“当初无极山的刺客,难道都是你的手笔?”

佛珠啪地砸在案几上,江淮止勾了勾唇角。

“本王当你只知行医治病,不曾想倒也有几分智谋。”

听他坦然承认,清清瞳孔骤缩。

他既然那么早便已经开始谋划,那么......

“我爹的死可与你有关?”

她上前两步,嗓音陡然尖利。

江淮止却并未回答,他敛了笑意,眼中唯余冷光。

“你有什么资格要本王回答,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扫过清清单薄的身形,他轻嗤道。

“再拿不出解法,有的是手段教你尝遍本王所受的苦楚。”

清清没有再开口,只牢牢盯着他的表情,仿佛这样就能看透他的内心。

惊飞的乌鸦掠过窗棂,将“带下去”的尾音劈成了两截。

待人离开后,江淮止猛地呛出一口腥甜。

他扯着襟口剧烈喘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蓝雁归冷若冰霜的脸。

狼毫笔被用力掷向一旁,墨汁在茜纱上溅出蛛网般的痕迹。

气硬功反噬的灼痛混着朝堂压力,加上为情所困,终于将最后半分耐心烧成灰烬。

染血的绢帕下压着奏本,墨渍晕开了关键几行。

宁王已薨,其私受冶铁铸币之权曝光,今遭六王联劾,请以藩镇铁矿均分。

若拒则共讨摄政王僭越、玷污太后之罪,檄文已拟,不日兵临。

江淮止抚过“玷污”二字,喉间灼热再度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