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中找了块平整石头,摸出一枚黄澄澄的乾隆通宝铜钱。洗心收神,凝眉投掷后占了一个需卦。他沉吟:乾下坎上,有孚光享。贞吉,利涉大川。险在前,往有功。刚健而不陷,不困穷就好。这一路有不少波折,可寻到几人吧。

想了想卦象,刘继中面上波澜不惊。从包袱里拿一个面馍,备好的水先对付吃一些再说。

既然有了驴,只吃干粮就有点不够意思。还可买些米面盐酒、咸菜干肉。再买一个拢火用的小炉子,一个铜勺,一个炖煮用的铁锅,既可炖汤煮饭,还可以烧水。这样生活质量噌的一下提高。想想就高兴……对了,油布、毛毡不可忘记。万一不巧要在野外露宿,天寒地冻的捱不过。早知如此制造局门房新出那窝小狗崽要一只来,晚上还可搂着睡觉。刘继中心里盘算着长期游方的高配版行装,有点刹不住车。好在手里有趁手的银子,也就不慌张了。他骑着驴,找附近的村集不提。

“刘教头许久没有音信。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老二下了船回曾家院子,和张问远说话。老二不知盛小生已经成了乌程这边人们的公愤的“烂心崽”。把自家师父气跑了,这烂了心肠的——要知道这茬老二还能往回替他掰一掰。老四这混球胡传八传的,害人不浅。

“如今他云游四方寻访童子营其他小队的消息。果然是芝麻山寻草籽,沙滩上淘金屑。”张问远倒不怕刘继中不通音信。他们能碰到一起就已经是大侥幸。换位思考一下找人,大感棘手。千里寻亲却不知道去哪儿找人,这网撒下去窟窿眼都是一个州府、一个太湖那么大。考验老道人品为多,属实不是实力的问题。

“老四回了?”

“这次我们一起回来的。东家看他合眼,让他跟着表亲黄文信做事。现今还在账房核对出进钱货。不到夜深盘不完那些东西。人来货去,先上后下的,处处得小心。”

“这事倒是你来做合适。老四直率又有点毛躁,容易得罪小人。”张问远有些担心。

“东家数次夸他少年有为,能文能武的做事爽利。他在新周靠山稳的很。”老二觉得自己已经进了新周,总算跟上了老四的脚步。抬头一看,人家已经到了半山腰。再往上积累些功劳,熬些时光老四就可冲锋登顶。比自己的起点可高了许多。嫉妒使人面目浮肿。啊不是老二换牙,牙疼的脸上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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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问远挺满意老四,问老二的伤情:“你的肩伤好的怎样,什么时候可放对?操练一日停废就会生疏。这么些日子没有打斗了。”

老二满不在乎:“大好了。今日也可放对。别人不敢说,可单打老三和小六。”

“也不怕风大扯掉舌头。还不知有没有伤到筋脉。等再过些日子吧!大好之后再练不迟。”

听人劝吃饱饭。老二也不坚持今天就上场实战了。肩膀的伤还没有利落,搞出隐患来得不偿失。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逞强也得分情况。

只是有个人不想让他好过,已经托人盯着他几日。

王五弄王十一回去禀报东家,“运货途中欺负新人又好勇私斗,更是开枪致人重伤。”

周生贵皱眉看着趴在地上的王十一。这烂人额头包着因出血来的布,一只眼肿得睁不开,鼻青脸肿的也没有消退。被打的真怪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