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顾熙踏入洛阳城门的那一刻起。
声声欢呼声瞬间响起。
对于顾熙的归来,整个洛阳城的百姓都极为的振奋。
整个洛阳仿佛都再一次活了过来。
面对顾熙,何进根本就挡不住他重掌整个洛阳禁军。
而随后顾熙便彻底掌控了洛阳,就如昔年摄政时一般,再次达到了庙堂的巅峰。
自这一日起,无论是宦官也好亦或是何太后也罢。
他们就仿佛是蔫了一般。
尤其是宦官,这些人是真的感觉到了恐惧,何进和何太后的举动让他们更加没有安全感。
他们只得藏于深宫之中,不敢露面。
但顾熙又怎会放过他们?
对于顾熙而言,当前稳定天下局势的最好办法,便是拿下宦官!
此举能将民愤转移,亦能将天下士人之心安定下来!
只要民心和士人大族不乱。
那他便能稳住局势。.
长乐宫。
一众宦官聚集于此向何太后哭诉。
“太后啊奴婢们有性命之忧啊,还请太后帮奴婢们向太傅求情,奴婢们要献出一切。”
“还请太后救救奴婢,奴婢日后定会对太后马首是瞻,绝不辜负。”
“.”
看着眼前的众人,何太后的表情亦是有些难看。
其实她也有些害怕。
顾熙归京至今,竟然没来见她。
而且自顾熙归京之后,何进亦是没有了权威。
这让何太后本能的有些不安。
她犹豫了良机,摆了摆手,有些不满的道:“有何可慌张的?”
“从今日起,尔等便在这长乐宫内。”
“太傅又能如何?”
“待太傅前来拜见朕时,朕再帮你们说说话,不就行了?”
一众宦官听到这话,眼神不由得皆是一亮。
他们心中对于何太后还是有一丝期盼的。
但.这一切注定超乎他们的预料。
就在甲子日。
顾熙先是让群臣皆聚集在南宫嘉德门处,随后当众着人宣宦官之罪。
“窃弄威柄,浊乱海内;鬻爵卖官,蠹蚀国本”
那一桩桩罪状让众臣的目光越来越亮。
终于来了!
顾熙果然会对宦官下手!
言罢!
顾熙忽然持起腰间佩剑,扫视群臣,正色道:“诸位且在此等候,且容我前去拿贼!”
“太傅!”何进脸色一变,连忙说道,“近日罪宦皆在长乐宫。”
“太傅于前去于礼不合,何不让人前去缉拿?”
其实于何进而言他已经有些后悔让顾熙回来了。
他本以为凭借着刘宏的诏令,无论怎么样他都无需惧怕顾熙。
但现实却是给了他一巴掌。
当顾熙所率的中军归营之后,整个中军便迅速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维持住何太后的威仪,这是何氏的根本。
“于礼不合?”顾熙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如渊般凝视着何进,沉声道,“昔年我受孝和皇帝托孤。”
“先后扶大汉龙庭,稳江山社稷。”
“如今时局危矣。”
“我欲擒贼而平民怨,你与我说于理不合?”
顾熙的声音严肃而威严。
何进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几乎瞬间便低下了头。
顾熙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领军直奔长乐宫而去。
长乐宫。
如此惊天巨变,彻彻底底打碎了何太后的最后一丝幻想。
顾熙确实不在意她这个什么太后。
对于如今的顾熙而言。
他已不在乎非议,唯一要做的便是彻底解决掉大汉当前的困局。
听着殿外那一声声刺耳的哭喊。
何太后身体微微轻颤。
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了上来。
下一刻,她就如同疯了一般,猛地走出殿外,挡住了顾熙,呵斥道:“顾熙!”
“你既为臣,岂敢强闯长乐宫?”
“拿皇宫之人,竟不顾朕的想法,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隐隐发颤。
“造反?”顾熙微微摇了摇头,冷笑反问,“老臣如果想造反,何必等到今天?”
“如今天下动荡,太后不虑社稷之危,仍护这些罪宦。”
顾熙语气一顿,表情忽地严肃:“如今却在说臣要造反?”
这一刻,他不由得想起了昔年的邓绥。
只能说太后之间亦有差距。
若是邓绥还在。
宫内又岂会生这么多的变故?
何太后完全愣住了。
顾熙那淡然的表情再一次唤起了她心中的畏惧。
她整个人忽地一个踉跄便直接倒了下来。
对此,顾熙毫不在意。
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太后身体不适,立刻送回宫去休养。”
“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前来拜见!”
说罢,顾熙转身便走。
随后他便于南宫嘉德门,当着百官的面,将这为首的十二个宦官全部斩首。
将其中张让、赵忠之首悬于洛阳城门。
其余全部派人送往各州!
宣判罪行于天下!
随后在洛阳内,开启了对宦官党羽的清理。
洛阳震动!
太学学子们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无不痛哭流涕,放肆的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而随后,顾熙更是迎合天下之人期待。
亲自率领百官前往洛水,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
接连不断的消息于四方传开。
旬日之间,整个大汉仿佛都再一次的变了,四方那躁动的人心,竟真的渐渐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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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十年春二月,太傅顾熙自冀州还雒。
甲子日,集百官于南宫嘉德门,当庭宣常侍张让、赵忠等十二人罪状,皆枭首悬城,血浸铜驼巷陌三日不涸。
传首十三州,令曰:“阉宦乱政,天地共诛!“
复率公卿诣洛水,燔柴祭天,执玄圭而誓曰:“今禳星裂帛,非止诛奸佞,当以赤血洗乾坤,平四方之乱,为吾汉延祚二百祀!“
声震河洛,观者山呼万岁,四方人心渐安。”
——《后汉书.顾熙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