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复又在太后一侧落座,气氛异常安静,她咳嗽几声儿,看福王夫妻二人蠢蠢欲动,她便忍不住率先开口道:“这几日在母后跟前儿,女儿似回到幼时,如今女儿只盼能日日见到母亲,再别无他求。”
太后拍了拍女儿的手,似欣慰的点点头,眼神微微一闪,又试探性的说着:“如今不是已经回来了,那就多来哀家这里。”
长公主抿了抿唇,显然对于太后的态度不甚满意,她又要张口,这回倒是左郦打断了她的话:“是啊,合该是如此,长公主同驸马在南疆驻守多年,是为了江山社稷做下的福,如今回来了,虽说时日不多,可多陪陪母后正是。”
闻言,长公主绽出粲然笑容,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左郦,只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能得做这样为国为民的事儿,是有幸,只是驸马是个忠实人,几年下来,人这会儿瘦的成了一把了,本宫方才瞧国舅爷气若洪钟,他方才还求为民做事,您说这样若是国舅爷领了这差事,可该比驸马要做的好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下头的人也听着,左宁本就盯着上头的动静,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他方才是话那么说,可他又不傻,南疆什么地界?
那是最穷苦的地方了,他好好的长安不在,跑去那地方,他又不是疯了。
他心头一抖,忙的连滚带爬额出来了,他一有动作,左郦一咯噔,暗骂上果真是不得台面儿的蠢货,可人别的不机灵,偏也嘴快,她来不及阻拦。
左宁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生怕李乾真的听从了长公主的话,给他定下这事儿,他道:“公主抬爱,微臣怎么好横刀夺爱,谁不知道叶驸马一家世代驻守南疆,当初陛下有心留他在长安,他都自请而去,如今若是微臣抢了这差事,日后如何面对驸马爷。”
长公主冷冷的看着左宁,却微察觉一侧的李乾面色微变,他闲闲的往后靠了靠,抬起手,指尖轻轻的滑落茶盏。
李乾始终是没有变态,左郦余光扫过,一时还想不出李乾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不屑嘲讽:“好,原来咱们国舅爷,也是过过嘴瘾,方才还信誓旦旦的求陛下赏你差事,如今真给了你,你倒是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