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珈蓝站起身,走到慕青沅身边,扶着慕青沅的手向后殿走去。
后殿寂静无声,鲜少有人踏足,只有大殿两边燃着的长明灯在闪烁。
“不知为何,老身一见着珈蓝姑娘就觉得分外眼熟,更是觉得亲切。”慕青沅看着珈蓝认真说道。
珈蓝轻轻笑了,“奴婢家尚未败落之时,奴婢养在家中祖母膝下。祖母总说,她原先有个好姐妹,但是好姐妹却远离京城,从此和她在未见过一面。”
慕青沅下意识攥紧了手指,脑中有什么画面闪过,她努力想看清那两人的面孔时,脑海中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站不稳。
珈蓝赶紧扶住慕青沅,目露担忧,“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慕青沅脸色苍白,许久才缓过来,她声音有些虚弱,“珈蓝姑娘,过去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就算是故人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认不得了。”
珈蓝面色难看,言语中有些自嘲的的意味,“老夫人,忘记过去的人才能活得更好。也是奴婢今日不对,不该说这话,您就当奴婢什么也没说过。”
慕青沅扯了扯嘴角,“原先我还以为是我多管闲事,若真是故人之子,你且听老身啰嗦两句。”慕青沅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缓了缓继续说道,“男欢女爱本来没有错处,错的是你两人的身份地位。纵使身份低微,咱们身为女子的也该是自重自爱,岂能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珈蓝低头不语。
见珈蓝不说话,慕青沅更是理所应当地认为是崔广陵勾引了珈蓝,“情爱是断肠毒药,你当真要陷入这情爱之中?他若是真的看重你,你现如今又如何会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慕青沅:“公主器重你,将你当成左膀右臂,难不成你真要背着公主行事?”
慕青沅不好将话说得太直白,以徽音公主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身边的侍女和驸马搞在一起,怕是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慕青沅的意思,珈蓝自然清楚,自从祖母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关心她了,她感激地看着慕青沅,“劳老夫人替奴婢打算了,奴婢自有分寸。”
慕青沅只盼她是真的明白,她喃喃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珈蓝眼角滑过一滴泪,跪在慕青沅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慕青沅疲倦地说:“老身言尽于此,姑娘且去忙吧。”
珈蓝眼神中有愧疚,但还是退了出去。
不多时,云安郡主与花嬷嬷两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