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捂着脸,双眼含泪地跪在地上,一言不敢发。

小儿媳钱氏忙劝道:“母亲息怒,大嫂并非是是故意要让妹妹不快,还请母亲看在大嫂往日伺候的份上,原谅大嫂。”

夏夫人冰冷的视线看着两人,“让华儿几个来替他们姑母守灵。”

丁氏神色猛地一变,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钱氏死死按住。

“母亲说的是,儿媳这就回去给华儿几个收拾收拾。”

钱氏说完话,便带着丁氏一道退了出去。

院外,丁氏双眉紧蹙,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她看着钱氏,“弟妹为何要拦着我?华儿染上了风寒,这天又是这样冷,如何能在灵堂中过一夜?”

钱氏同情地看着她,“大嫂,若是你拒绝了,母亲不只会厌弃你,更会牵连到华儿身上,难道你真想让华儿被母亲放弃?”

闻言,丁氏眼中的泪大颗大颗落下,她不该嫁到这家子来的。

书房中,江知砚和夏玉韬两人对视。

“夏大人,难不成真的要与荣国公府为敌?”

夏玉韬指尖微动,他与江知砚同朝为官,江知砚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却比不得他在刑部有实权。

他转过身子,“江大人,我掌管刑部,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如今证据确凿,你难不成想让我徇私枉法?更何况死的那人是我的女儿。”

“大人误会了,我只是让你找到真凶,而不是徇私。”

夏玉韬红着眼,低吼:“人证物证俱全,房中再也没有第三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管夏氏在江家如何作妖,他疼爱了她这么多年,如今看到爱女惨死,他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悲痛。

江知砚神色闪烁,夏玉韬的难过不似作假,看来夏氏真死了。

“既然夏大人不愿意找真凶,那这个真凶,就交给荣国公府来找,只是有一点,我二哥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刑罚,想来夏大人一定会将我二哥照看好吧。”

虽然是询问,夏玉韬还是从他话中听出了威胁。

半晌,他不情不愿地点头。

刑泽拉开房门,江知砚抬步出去,余光中注意到,柱子后一闪而过的衣角。

江知砚嘴角扯出一抹讥笑,“夏大人,活人总比死人重要,偌大的夏府可不止一个女儿,行事总得要为儿孙考虑考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