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秉烛夜谈

敕乐歌 翎易新 2596 字 24天前

其实,窥人练剑,乃武林大忌,万万不可为之。

柏寻青这套剑法大有来头,旁人瞧见了,多半不能善了,只是敕乐涉世未深,不以为意。

柏寻青也道他是无意,并不追究。何况他道行高强,未必瞧它得上。

“此间事了,先生可自行离去。”柏寻青道,她站在石台之巅,晚风拂起秀发,别有一番风光。

敕乐依言应下,眺望远山,见房屋鳞次栉比,忽而神色一动!

山下一条人影攀登而上,落点却不失毫厘,竟将柏寨机关尽数躲避了去,轻功甚是了得,须臾之间,便隐没阁楼间。

“多半是此间之人,竟然未触碰任何机关。”敕乐暗道。

柏寻青背对山下,是以没有瞧见,见敕乐还停留此处。便道:“左右无事,先生有雅兴?可否听小女子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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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年龄差不多,平辈相交而已。”转念一想,料得肯定是重我道门身份,才如此称呼。这句话还未言出于口,敕乐便道:“多谢姑娘美意,在下洗耳恭听!”

“你可知我为何沦落至此,于山中称王当盗?”柏寻青的声音传来。

敕乐一愣,不知其意,好奇问道:“为何?”

柏寻青傲然说道:“我柏家本来也是大氏家族,早年间那是何等辉煌!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敕乐瞧见她眼神,仿佛有一股霸绝宇内的气势,足以让人俯首称臣,但一会儿,就如旺火遇水,消失的无影无踪,终归平淡。

敕乐心想:“多半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于此处结寨。”便不发一言,静听下文。

果然,柏寻青又说到:“昔年,高祖以精壮之师席卷宇内,并吞八荒,其后立鼎中原,结束那纷乱的年代,创下不朽基业,南蛮、北夷、东狄、西戎哪个不是安分守己,前来朝贡。”

敕乐瞿然而惊,心道:“这柏家多半前朝遗留之星火,曾经竟霸主天下。”

又想:“当下南蛮入侵,残杀大宋子民,占据大宋南域;东夷倭人横行,泊船中土;北夷西戎马放南山,兵戈频繁。

大宋危如累卵,稍得一疏忽,便是大厦将倾。”

可见前朝国力强盛,各族不敢有异心。

这时,柏寻青顿了一顿,缓缓说道:“先生不难猜想,我柏氏先祖,便是前朝大武国!”

敕乐心道:“果然!”

又问道:“为何盛极一时的大武国不复存在了呢?”

敕乐出生未曾听过大武国,只是在青阳观和金光寺典籍上有着微乎其微的记载。

柏寻继续说道:“高祖年轻时,偶然习得一门炼气法门,内功外功俱臻化境,才有兵起芜湖,举义天下的实力。”说完,眼睛还望了望敕乐。

敕乐心念一动:“练气心法?多半是道家炼气心法,已至于有如此成就。而且我现在也算道家门人,难怪她瞧我一眼,多半也知道我的身份。”

只见柏寻青黯然低首,叹口气,又说道:“当年高祖开疆扩土,底下左右护主法王,更兼四大护国神兽、五行术士、湘西七绝等大小之众,定鼎中原,百姓安居乐业,夜不敝户。

可王朝更替,盛极必衰,仿佛天注定,做不得主。”说到此处,竟有些听天由命,刀俎鱼肉之感。

敕乐没料到她竟会这般说,忙问:“可是有其中原由?”

“不错!大武之所以灭亡,便出在那左右法王身上。”柏寻青顿了一顿,又道:“这左右法王其一:便是大宋建国者赵主赵凡毅。”

原来,当年赵凡毅与右王乔莫寒追随武主,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功成之际,被武主册封为左右法王,高官厚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左右法王都有潘地,割据一方,右王乔莫寒兵镇南域:也就是当今南蛮一带!

左王赵凡毅立营西域:西北胡人草原!武王则盘踞中土,成立鼎天下之势。

周边诸国俯首作揖,谁也不敢捋老虎胡须,可往往祸起萧墙。

俗话说:“功高震主!”

武主曾想过:“削潘!”

可具体尚未实施,便已仓促落幕,其后事暂且不表。

“原来赵氏乃前朝护主法王,怪不得能夺得这半壁江山。难怪皇室还遣人入柏寨,多半是悉知前朝余孽在此,前来歼灭尔”敕乐想道。

柏寻青似乎看出了敕乐心中所想,便道:“你道那赵氏寻不到咱?昨儿个才知晓我们藏身之处。那可错了。”

这时将近戌时,月沉星淡,高台四周插着十多枝大火把,不停的摇曳。

敕乐忍不住问道:“那为何屹今才动手,岂不知养虎为患?”

“他先祖赵凡毅!曾经率领虎狼之师,是开疆拓土的大功臣。”柏寻青道。

又说:“昔日赵祖跟随我先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先祖也不曾亏待他,将漠北八百里秦川,全部敕封于他。其境内掌管生杀大权,活脱脱是个“山大王”。

更将自己的亲妹妹:华阳公主下嫁于他,那待他可是不薄啊。”

话风凌厉一转,厉声道:“可他竟然勾结邪魔歪道,使用卑劣手段,创害高祖,谋篡我大武疆土。而那华阳公主,竟被他投身于铸剑池中,化作一缕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