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羽撑着潮湿的岩壁站稳时，掌心残留的佛骨灼痛仍在皮肉下跳动。

古灵扶着碎石堆起身，焦黑的裙角擦过青苔，在潮湿的岩面上拖出蜿蜒水痕。

她将秘籍往袖中藏的动作快得像是错觉，却被玄空长老拂尘上垂落的铜铃晃出银光。

"诸位请看这秘籍封皮。"清风忽然上前半步，剑穗上缠着的昆仑玉环发出清越碰撞声。

他指向古灵腰间露出的半截书册，"血字正在消退，必是邪祟之物。

依武林规矩，当由正派封存于镇魔窟。"说话间，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始终维持着封魔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林羽下意识按住腰间软剑。

古灵方才救他时苍白的脸与地洞中燃烧的佛骨重叠，那声"接着"裹挟的决绝仍萦绕耳畔。

他瞥见紫儿正偷偷将银蝶簪往袖中藏，少女手腕上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了三圈——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清风少侠所言甚是。"玄空长老的七星道袍扫过满地青苔，拂尘铜铃无风自响，"只是这姑娘..."老人浑浊的眼底闪过精光，像极了方才在洞中盯着佛骨的模样，"老朽观你脚踝八卦印，倒像是二十年前..."

古灵突然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树梢乌鸦："老道长莫非要说我偷学了贵派失传的九宫步？"她赤足踏过碎石，脚踝金印在阳光下流转如活物，"不如先说说，您拂尘第三枚铜铃里藏的断魂香，是准备对付谁？"

林羽心头剧震。

紫儿的银蝶簪突然发出嗡鸣，机关翼片层层展开的刹那，三十七枚透骨钉擦着他耳畔掠过。

五个黑袍人从树冠跌落，每人眉心都钉着半片枯叶——是古灵方才踏碎的腐叶。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清风剑出如龙，斩断三支淬毒弩箭。

玄空长老的拂尘卷起气浪，将袭来的暗器尽数扫入溪流。

林羽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链子锤，虎口发麻间突然瞥见古灵袖中滑出的秘籍——原本的"嗔"字竟已化作"痴"，血痕正沿着书脊蜿蜒。

紫儿突然甩出银蝶簪，机关蝶翼展开成盾挡住斜刺里劈来的弯刀。

她踉跄着撞进林羽怀里，发间银蝶纹渗出细密血珠："东南巽位！"

林羽反手掷出佛骨，青火在掌心爆开的灼痛直冲天灵盖。

那节森白指骨竟在半空化作降魔杵虚影，将扑来的三名刺客钉入山壁。

惨叫声中，他看见古灵正用滴血的手指在秘籍封皮画符，血色咒文与佛骨青火共鸣的瞬间，所有黑衣人突然抱头哀嚎，化作黑雾消散。

"咳咳..."玄空长老突然剧烈咳嗽，道袍上沾染的毒血正在腐蚀布料，"此物凶险更甚老朽所想。"他盯着古灵手中恢复平静的秘籍，喉结滚动如同吞咽毒药，"少侠若再犹豫..."

林羽的剑柄已被冷汗浸透。

清风正在用昆仑玉环净化满地毒血，可那些玉环摆成的分明是困阵的起手式。

古灵倚着枯树把玩佛骨，脚踝金印随着她晃腿明明灭灭，像某种古老的密码。

"林大哥。"紫儿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机关蝶翼残片在她掌心拼出半幅卦象。